所以當看到二狗從山林裡竄出來的時候,她還挺意外它們能來得這麼及時的。
這邊,吩咐蒼術帶著玉樹回去後,嬈娘才帶著二狗與偽裝成鏢隊的暗衛們繼續朝著雁州出發。
此刻,馬車裡。
二狗正趴在嬈娘腳下,豆豆眼裡滿是和主人久彆重逢的激動,濕漉漉的大腦殼還一個勁地往前蹭。
也幸虧馬車裡空間不大,不方便它施展,不然它那虎尾巴估計都已經搖得打轉轉了。
“幾個月沒人管你,你怕是野得沒邊了吧!”
嬈娘拿帕子給它擦著濕漉漉的大腦袋,瞅見它渾身臟得快看不清原色的皮毛,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她就納悶了。
同樣是虎,差彆咋這樣大呢?
一樣是幾個月沒人管,瞧瞧人家玉樹,乾乾淨淨,漂漂亮亮,一身白毛纖塵不染。
再看看二狗,屁股上全是泥不說,身上的白毛臟得都快包漿到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還渾身一股粑粑味。
要不是對它還有那麼點信任在身上,她都要懷疑它是不是又犯蠢,去屎堆裡打滾去了。
臟兮兮的,比人家野生老虎還不如。
還家養的呢,簡直埋汰得不行。
嬈娘是越看越嫌棄,手裡的帕子都給擦變色了,它那大腦袋還不安分地撒嬌蹭她裙擺,蹭得她狠狠給它腦門一個爆栗,想將它丟馬車外去。
二狗渾然不覺,隻顧張著個大嘴撒嬌賣萌。
待它萌夠了,才忽然發現什麼一般,倏地虎頭一抬,豆豆眼亮晶晶地看向嬈娘的肚子。
片刻之後,它像是知道了那裡,有一條延續了它主人血脈的小生命存在一般,晃著大腦袋前爪不停撓地。
撓夠了,才用它那大腦袋去拱了拱。
拱得很輕很輕,輕得嬈娘都有些詫異。
看來動物的靈敏程度,自有它們的一套識彆法則,就是二狗這小憨憨也能知道。
就,挺讓人意外的。
二狗:小瞧本虎了不是!
馬車繼續晃晃悠悠行駛著,比之官道上擦肩的來往車輛,相較得有些慢。
好在馬車後麵有兩車貨物,行得慢些也不會惹人起疑什麼,出了江州也沒碰到什麼人。
直到來到途徑江州、粟陽必經的岔路口,才被多日未見的程北望攔在了前頭。
少年如今清瘦了許多,一身墨色勁裝,頭發高束,筆直地坐在馬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才與人交過手,衣襟處一道猙獰的刀傷外露著,幾乎擦著脖頸險險而過,並沒有包紮,還在涔著血。
他的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靈通,像是刻意在等她來。
“阿姐,我們聊聊吧!”
少年攔了馬車,翻身下馬。
雨水無情地澆灌在他的傷口上,隻一會兒,他腳下的泥土都變了色,他卻像是不覺疼痛。
偽裝成護衛的暗衛在他下馬之時,便紛紛拔刀,將嬈娘所乘坐的馬車牢牢護在中間,個個警惕地望著他。
就連馬車裡的二狗都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