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柔姨娘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
“怎麼就多了,這可是你和二公子的第一個孩子,在咱們家裡,可比金疙瘩還寶貝,一天三套換著不重樣的穿都不嫌多,夫人你說妾身說得對不對?”
自家的首個金孫孫,蒹葭夫人自然也覺得再多都不嫌,樂嗬嗬地點了點頭。
還附和道:“我房裡還有半匣金錠子,回家我就讓人融了打幾個金鎖金項圈去。”
“妾身那裡也還有一匣子極純的銀元寶,老人都說銀飾養人,回去妾身也讓人融了打幾個手鐲腳鐲去。”
蒹葭夫人:“玉也養人,家裡還有幾塊上好的暖玉,回頭我就著匠人雕刻出來。哦對了,個頭圓潤的珍珠也還有不少,回頭我讓人找出來,都鑲在咱們乖寶的小鞋上去。”
嬈娘:“……”
看吧,她說什麼來著,小家夥還沒出生就寵成這樣,等以後出生了還得了。
她就是怕她們準備太多才沒在信上提及有孕之事的。
如今看來,早說晚說,好像也沒多大區彆了。
看來以後他和燕風霽得當一對嚴父嚴母了。
幾人說話間,蒹葭夫人和柔姨娘一左一右,跟護什麼大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嬈娘重新扶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不一會兒就到了顧宅門口。
此時,另外幾位姨娘正翹首以盼的等在家門口。見她們回來,立馬迎了過去。
多月未見,如以往一樣,大家似乎都還安好。
嬈娘被扶下馬車,笑著朝她們問好,一圈下來,發現少了大姨娘。
雖心中有惑,卻沒有表露出來。
蒹葭夫人瞧見她眼底的疑惑,暗暗捏了捏她的掌心,她當即心下了然,嘴角笑意未變絲毫,默契的什麼也沒問。
直到進了家門,與眾姨娘寒暄了小半個時辰後,蒹葭夫人不著痕跡地支走了她們,嬈娘這才知道幾個月來雁州發生的種種事情。
這一年的雁州是真的多災多難。
好在都熬過來了。
“娘,你說大姨娘遺言裡的那句,永遠不要相信背棄過自己的人,指的是誰?”
當初葬了大姨娘後,二姨娘傷心了幾日,才想起來將話轉述給蒹葭夫人及眾姐妹。
嬈娘對於大姨娘是葉家暗樁,以及她害人害己的事,挺震驚,也挺唏噓的。
雖可憐,但她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人同情。
因為造就她一生不幸的人,是葉家,是燕東肖,更是她自己。
可她揮出的那一把把名為報複的刀,卻都瞄準了一個個待她真誠友善的人。
所以落到那樣的下場,隻能說是她咎由自取。
聽嬈娘這樣問,蒹葭夫人臉上裡麵露出嫌惡之色,想都不想,便恨恨道:“顯然再明顯不過了,整個雁州城,也就燕東肖那負心薄情的混蛋嫌疑最大了。”
毫不懷疑,如果燕東肖這會兒在,估計會被狠啐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