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說著，喉嚨一緊。
我努力克製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憋回去之後，我又喝了一口酒。
因為乾喝，勁上的挺快。
“你放心，等我有能力接觸到，我一定要挖出濮召瀚乾的那些臟事，一定親手替你讓他伏法。”
我就在這裡從下午跟杜之煥聊到了傍晚。
突然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
我轉頭，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女子。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是個我並不認識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黑，手中一捧鮮花。
她輕輕地把花放在酒旁。
“哥，你是沈幕折吧。”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驚訝地看向她：“你是？”
“我是他妹妹。”女人說道，“我叫杜倩。”
塵封的記憶突然襲擊我，“哦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那時候我跟你聊過的。”
我指的是我和杜之煥還是同學的時候，曾經跟他的妹妹，也就是眼前這位杜倩，有過一段交流。
交流的主要內容是當時的她在找我八卦杜之煥的情感生活。
我看向亭亭玉立的杜倩，感歎道：“你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杜倩理了理有些許淩亂的花束。
“哥，”她言語中有些猶豫，“我哥他到底是怎麼出事的？大伯大姨他們一個字也不肯說。”
我點上一支煙：“不跟你們說也正常，他們也並不清楚。你哥是因公殉職，很多細節都是案件機密，不能告訴你們。”
我之所以能知道細節，純粹是因為當時我也在現場……
不同於事後刑偵的探查，法醫的鑒定，我是用我的雙眼看見的。
我親眼看見了那顆子彈打穿的杜之煥的胸膛，親眼看著他死在我懷裡。
“你隻需要知道，你哥他是為了守護你們而死，他的死是光榮的。”我沉重地說道。
我的頭有些暈，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染了風寒。
我有些顫抖地站起身，苦笑道：“這裡能叫到代駕嗎？”
杜倩立刻表示：“哥你坐我車吧，我家就在附近。”
“這……不好吧。”我畢竟跟杜之煥這個妹妹並不是很熟，去她家算什麼？
“沒事的，正好我有東西要交給你。”她回答道。
“東西？什麼東西？”我聞言有些懵。
“我哥留下的，”杜倩解釋道，“我看上麵有你的名字，我就留下了。”
杜之煥的遺物？上麵有我的名字？
看來我確實要過去一趟了。
我裹緊了衣服，目光如炬地再看了碑上的照片一眼：“下次再來看你。”
我跟著杜倩上了她的車。
天色漸暗，她開了車燈。
上了車我才察覺到，身上一陣發冷，剛剛的頭暈似乎真的是生病的前兆。
來到杜倩家，是個彆致的小院。
“謔，你這居住環境，真夠可以，我挺羨慕你的。”
我沒瞎說，我是真喜歡這種寧靜的田間小院。
杜倩在我後麵關上了院門：“陋居罷了，哥哥見笑了。”
我跟隨她的腳步往裡走，不大的房子裡麵彆有洞天，四處都有獨屬於她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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