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鈞早早醒來,當然說他半宿沒睡更好。
天蒙蒙亮,他就走出院外,東張西望,今天他還特意穿了一件新衣裳,門外的幾個弟子仍在,他們見了蕭鈞這副模樣都暗暗好奇。
蕭鈞想起昨日清夷宮那片荒廢府邸,便找幾個弟子攀談,想了解些往事,幾個弟子卻愛答不理,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字:“你是叛徒。”
不過蕭鈞從他們幾人閒聊中得知,昨日葉寧和秦杳跑到荒林裡練劍,險些被惡人打死,好在王乃武救了他們。
蕭鈞這才明白,為何昨日秦杳和葉寧突然出現,不過,他們為什麼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練劍?
幾個弟子對秦杳辱罵不休,蕭鈞不願意聽,走到門口倚著牆壁等好事。
左等右等,葉桐遲遲不來,卻看到穀蘭走出院門,頭也不回地向桑樹林中行去,蕭鈞想要喚她一聲,看到她手中竹笛,生生忍住。
蕭鈞又等了一會兒,聽見腳步聲傳來,他心頭一喜,抬眼望去,片刻,一張惹人生厭的臉映入眼簾。
葉攸平來了,呲著牙。
蕭鈞登時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肩膀垮下來了。
“蕭……蕭真人仙體大安了?”葉攸平嘻嘻一笑,臉上有了些諂媚的味道。
“葉二爺,你可很久沒來了我們這兒了,很忙吧?”蕭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葉攸平歎了口氣,用折扇敲了敲腦袋,說道:“仙路漫漫,飛升不易,不付出些努力,很難去上邊,這不就忙了些嘛。”揮動折扇,指了指頭頂藍天。
蕭鈞哼道:“那二爺沒事請回吧,彆耽誤二爺升天!”
“不急,不急。”葉攸平嘿嘿一笑,探了探頭,問道:“阿鈞,蘭妹在嗎?”
蕭鈞冷冷道:“叫我蕭鈞,蘭姐不在,請回。”
葉攸平噢了一聲,有些失望,瞟了蕭鈞一眼,笑道:“阿鈞,我雖然名聲不好,不過現在你也一樣,咱們半斤八兩,以後就誰也彆笑話誰了,我叫你阿鈞,你叫我平哥,怎麼樣?”
“誰和你半斤八兩?你快走,不然我不客氣了。”蕭鈞麵有怒色。
葉攸安撇撇嘴,沒有說話,突然聽到一聲“二哥!”
陽光暖洋洋的,葉寧和秦杳並肩走了過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有些萎靡。
“二哥,你這麼早跑到叛徒這裡來做什麼?哼,天天不見人影,沒空陪我練劍,卻有空和叛徒聊天。”葉寧神色十分不善。
“路過,我隻是路過,走了,走了。”
葉攸平尷尬笑笑,揮扇一擋,反手塞入蕭鈞手中一件物事,轉身就跑。
“大哥眼瞎,二哥也和他學,身邊好好的人卻不看一眼。”
葉寧望著葉攸平背影,冷哼一聲,轉過頭來,目光緩緩落在秦杳身上,頓時柔和許多,輕聲道:“走吧,阿杳。”舉步前行,看也不看蕭鈞,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秦杳一直低著頭,也未看過蕭鈞,垂落的頭發遮著臉龐,顯得他有些冷漠。
“秦杳昨晚不是被恪靜拿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嗯……想必是葉寧去求情了,葉寧……”
蕭鈞不明白葉寧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不過,總有人喜歡你,也總有人討厭你,蕭鈞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葉攸平塞給他一個玉盒,晶瑩剔透,上麵雕著花,陽光一照,花兒像活過來一樣,就差些香氣了,看著十分名貴。
葉二爺一直很大方,送禮隻送貴的。
蕭鈞看著玉盒,有些猶豫,覺著扔了有些可惜,畢竟他已經扔了不少好東西了。
這時,桑林裡傳來笛聲,平淡如水,又有些淡淡哀愁,頗有些折柳贈彆之意。
蕭鈞聽了一會兒,心裡生出淡淡惆悵,他有些奇怪,因為很久以來,穀蘭吹的曲子都讓人聞之腸斷,他一直不忍聽,但今天這曲子卻不同。
“蘭姐今天心情好,是好事,也是喜事。”蕭鈞嘴角上揚。
又是腳步聲傳來,蕭鈞腦子裡忽然蹦出四個字:“雙喜臨門!”翹首望去,葉攸平那張臉再次出現,陽光下有些刺眼,不,是紮眼。
“你怎麼又……”蕭鈞話說到半截,葉攸平就已跑到他眼前,劈手奪過玉盒,一溜煙向桑林跑去,身後隻留下他念念叨叨的聲音:“柴道煌這廝真是神通廣大,明天再給他送點禮。”
“柴道煌?柴道煌是誰?”蕭鈞望著葉攸平的背影,一頭霧水。
葉桐還沒來,門外守衛的弟子卻走了,說是最近葉園不安生,人手緊缺,而且蕭鈞好的也差不多了,他應該保護彆人,不應該被保護。
“葉園地方太大,缺人啊。”蕭鈞伸個懶腰,頭頂的陽光有些毒,曬得他無精打采。
等到正午,葉桐還沒來,蕭鈞被曬的頭昏眼花,正想回屋喝口水,卻聽見一聲輕笑:“我來晚了。”
從聽到這個聲音起,蕭鈞就開始傻笑,直到跟著葉桐來到李進處,他才收斂起笑容,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李進住的房子在一個小湖邊,青磚黛瓦,十分雅致,牆內柳枝垂落到牆外來,彆增幾分情趣,而院子裡則歡聲笑語,十分熱鬨,李進的聲音尤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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