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被火燒死的消息,像風雪一樣,跟著姚家莊討要說法的人一起,迅速傳遍南山鎮。
新灃城也有傳聞,西大街29號玉品軒,那個皮相極好的青年,慘死在大火中。
迷信的人借題發揮,將鬼宅的恐怖氣氛和邪靈之氣,拔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吃瓜者們,早已蠢蠢欲動,想著前往姚家莊一看究竟。
好在姚家莊的人,提前設置障礙,將除了姚家莊和治安署的人,全部擋在外麵。理由是保護現場。
……
昨天得知王海無罪釋放,梁慕青父女喜上眉梢。不管怎樣,王海平安無事,他們也是立了一份功勞。
梁慕青特意讓女兒做了幾道好菜,將院子裡養了一年的蘆花公雞燉了肉。
梁伊寧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肥肉,擔心長胖,隻吃了幾口蘑菇青菜,喝了半碗雞湯,便在大雪中回到閨房,沉沉睡去。
梁慕青一人哼著小曲,自斟自飲。
不知不覺,一整隻雞和兩盤涼菜吃了精光。
不光起夜的女兒,就連老梁自己本人,也被自己的大胃口,嚇了一跳。
這是自王海被抓那天起,老梁吃的第一頓飽飯。
他甚至覺得,自己比當年老婆生完兒子,吃的那頓飯還要香,還要過癮。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瓶白酒,老梁一個人喝了個底朝天。
帶著一身的滿足,老梁沉沉睡去。
臨近晌午,老梁一臉滿足,哼著小曲,慢慢悠悠起床。
去街上買菜做午飯的女兒,聽到噩耗,將已經買到手的白菜豆腐往地上一甩,哭著跑回家。
老梁看到滿身泥水的女兒,還以為女兒在街上被人欺負了。
一問,才得知:昨晚姚家莊侯玉茹家房子,被一夥不明來曆的賊人燒了。睡在屋裡的海,被大火燒死了。
“知不知道是誰乾的?”梁慕青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王海的安危,而是要為王海報仇。
“不知道。”梁伊寧搖搖頭,哭著道,“姚家莊的人,一大早趕著牛車,現在在治安署……”
“快換身乾淨的衣服,跟我去一趟治安署。”梁慕青快速穿好衣服,還沒等女兒換好衣服,自己就已經提著拐杖出門了。
父女倆趕到治安署門口,發現六輛牛車馱著姚家莊的人,已經駛離了縣城。
正在門口張望,遇到了出門執行公務的王正義。
羅中立開著車,王正義坐在副駕駛位置,後座上擠著三個人。
看到梁慕青父女,王正義下車,將他們拉向一邊,道:“你們回家去。”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讓我回家去?我怎麼在家呆?”梁慕青臉色鐵青,執意要去。
“這事沒那麼簡單。你們去了之後,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梁慕青緊緊拉著王正義的胳膊質問:“那可是大哥的兒子,我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燒死在家裡,而連一點動作都沒有?這讓大哥知道了,我成什麼人了?”
王正義無奈地搖搖頭,盯著眼前的倔老頭道:“回學校給學生上課去。王海沒那麼容易死?”
“你說王海沒事?”梁慕青被王正義的一句話驚得兩眼放光。
“我沒說王海沒事,我隻說王海沒那麼容易死。我現在不是就去現場調查嗎?敵人一直在盯著我,借王海對付我。你帶著女兒去,不是將她和你一起也帶進這池渾水來了嗎?”
“四弟,聽二哥一句勸。我不是你們眼裡的孬種,從來都不是。快帶著女兒回去吧。王海已經卷進這池渾水,差點把命送了。你再帶著女兒進來,這爛攤子,你還讓我怎麼收拾?難道真的讓我看到你們一個個,被壞人傷害嗎?”
王正義邏輯嚴謹,情真意切,將口才極好的梁老師說得無可辯駁。
將計就計也吧,假戲真唱也吧,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打擾王正義揭開事實真相。
梁慕青摸了摸鋥亮的腦門,朝二哥王正義微微頷首。
指尖從煙盒裡夾出兩支香煙,一支遞給王正義,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點燃,吸了一口,向國字臉男人道:“保重!”
王正義微微頷首,悄然道:“把女兒看緊些,晚上儘量不要讓她出門。白天出門,最好有個伴。上次你帶她去林業廳,已經暴露了她的身份。”
“啊!”梁慕青感到一陣寒意,扭頭瞅了一眼。
十米外,縮著脖子,搓著手的漂亮女兒,心說,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去,省得我一天到晚替你操心。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梁慕青問。
“線人說,有人已經盯上你的漂亮女兒了。有幾次,看到黑衣人在你家門口來回轉悠。”
王正義一臉凝重地告訴梁慕青。
和女兒的安危王海的安全相比,世上的一切都是小事。梁慕青心說。
瞅了一眼挽著胳膊,疾疾離開的父女二人。
返回汽車的國字臉男人,腹誹,對不起兄弟,剛才的那句話,我稍微誇大了一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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