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海的死,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傷心?”胡令能跟著鳳鈺卿,來到曾經的女上司家裡。灰暗的客廳,鳳鈺卿坐在木椅上,手扶著腦門,表情痛苦。
“彆人一怒衝冠為紅顏,你卻一怒之下,把工作辭了。”胡令能哀歎一聲,“王海隻是咱們治安署的臨時工而已,你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人,把自己美好的前途毀了。”
“那你怎麼也沒去上班?”鳳鈺卿紅著眼睛,質問曾經的同事。
“我……我那是看不慣這夥賊人,頂撞了他們的頭,被賊人陷害,開除了。”
胡令能揚起刀鋒似的瘦削的臉,神情自豪,“我不想與這些賊人為伍。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感到一點也不虧。新來的署長蔡俊臣對你印象不壞。你這樣怒發衝冠,憤然辭職,其實弊大於利。”
“說自己,不說彆人。”女上司提醒她曾經的男下屬,記著她曾經訓導他們的“三講三不講”要求,不要這麼赤裸裸地在抬高自己的同事,去貶低彆人。
見男人沉默不語,鳳鈺卿站起來,給男人倒了杯熱水,遞到他手裡,道:“你先喝杯熱水,我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見女人情緒好了很多,胡令能微微頷首,報以微笑。
十分鐘後,女人從浴室出來。手拿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道:“其實,我心裡也有疑慮,你說王海是不是王正義的親兒子?”
胡令能抿了一口熱水,眯著眼睛思索了幾秒,點頭道:“我覺得有這個可能?要不,他怎麼會對王海那麼的上心,那麼的關注。這完全超出了一個侄子的範疇。即便是親侄子,或者親兒子,我想未必都有王正義對王海那麼好。你要知道,王海手裡的那張黑卡,不是說誰想擁有就能擁有的。咱們治安署,連王正義手裡都沒有那樣的黑卡。我聽說,拿著這張卡,是可以告禦狀的。”
“告禦狀?”鳳鈺卿黑亮的眸子眯了起來,眸光變得銳利如刀。
“這是古代的叫法,擱到今天,應該說……”胡令能眨巴著小眼睛,思索了七八秒,道,“理論上講,拿著這張帶有鋼印的黑卡,是可以接觸到國家元首的。”
“國家元首?你不是開玩笑吧?”鳳鈺卿將縮到上麵的毛衣往下拽了拽,胸部高挺,女人的韻味撲麵而來。
胡令能瞅了一眼,抿嘴添了添乾裂的嘴唇。
“咚咚咚,咚咚咚……”防盜門外有人敲門。
透過鐵欄杆,鳳鈺卿看到門外站著陳剛。
打開門,陳剛掃視屋內,屋內燈光晦暗。
微光裡,木椅上的男人吊眼劍眉,臉龐瘦削,自有一股陰沉淩厲。
看到陳剛進來,將頭扭向一邊,一副不理不睬的神情。
為打破尷尬,鳳鈺卿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剛陳秘書,林業廳的。”
望著將頭扭向一邊的胡令能,鳳鈺卿向陳剛介紹道:“這位是胡警官,是我在新灃縣治安署一塊共事的同事。”
陳剛畢竟常年和高官打交道,見過太多才學出眾,智慧超群,待人接物儒雅大方的高層次人物,對於混跡民間,喜怒常常掛在臉上的底層署警,頗有好感。
因為他們單純,善良,不做作,不偽裝,非常容易打交道。因此對於胡令能的不禮貌舉動,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很可愛。
“胡警官。”陳剛主動開口打招呼:“受王海親生父親鄭國詮廳長委托,來找兩位有點事情。”
一聽是受王海的親生父親鄭國詮的委托,胡令能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眼前和自己年齡相仿,但氣質更加出眾的男人。
很快,又將頭低了下來,輕歎一聲,問:“是不是為了王海的事情?”
“不愧是治安署王正義手下的得力乾將。”陳剛及時放出彩虹屁,噴到胡令能臉上,“我來之前,鄭廳長就說,您為人正直,辦事可靠,雖然脾氣有些倔,但卻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胡令能很吃這一套,眼神頓時明亮起來。
陳剛及時將手伸向胡令能,道:“陳剛,大秦省林業廳省廳辦公室秘書。”
“胡令能,大秦省秦都市新灃縣治安署治安科一名普通署警。”胡令能笑笑。
鳳鈺卿將兩杯新泡的茶,分彆遞到前麵的男人手裡,掰了掰響指,又扭了扭脖子,男人婆的氣勢又回來了。
“什麼事?”胡令能和鳳鈺卿異口同聲問。
“去一趟新灃縣,找王海?”陳剛目不斜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胡令能愣了一下,扭頭看了鳳鈺卿一眼。鳳鈺卿的臉色突然沉了幾分,目光透著一股懷疑之色,盯著胡令能的臉,沉聲問:“王海不是已經死了嗎?”
胡令能默默放下手裡的茶杯,扭頭瞅了一眼陳剛。
陳秘書摩挲著茶杯喝茶,神閒氣定,看不出絲毫的悲傷。
“我們去一趟新灃縣,核查一下,王海到底有沒有死?”陳剛轉過臉,對著一臉懵逼的兩人道。
“他還活著?”鳳鈺卿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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