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老頭直接將門打開,向前跨出一步,用身體擋住門外的女人。
一股陰風“呼”一下吹了進來,老人手扶著門扇,差一點沒有站穩。
王海透過綠豆大的葦席孔洞,看到老人的麵前,站著一個神色凶厲的女人。
女人一襲紅衣,頭上戴著鳳冠樣的首飾,服飾是古代那種對襟夾襖,臉色煞白,眼睛猩紅。
“你家相公沒來我家,快離開這裡。”老人並不懼怕眼前這個模樣似女鬼的女人。
“我不信,你讓我進去看看。”女人厲聲道。
“我家老婆子剛死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如果不擔心染上晦氣,那你就進來吧。”老人說著,讓出門口一條道,將躺在地上的毫無氣息的老伴展示給門口的女人看。
女人盯著地上的死屍看了一會兒,眼睛中射出一道猩紅的光。
沉默了十幾秒之後,女人轉身離開。
老人重新關上門,從地上抱起瘦小的老婆,朝屋內走去。
王海提著砍刀,站在院子中間,他現在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
門外的女人,也許還沒有走遠,也許回家去找幫手去了。總之,現在外麵的街道上,充斥著未知的危險。
這個失去半邊臉的老人,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但他身上所體現出來的種種詭異,讓王海也不敢掉以輕心。
黑燈瞎火的夜晚,人生不熟的地方,王海現在不知道他應該出去,還是應該進去。
王海無助地抬頭望了望夜空。此刻頭頂的月亮已經鑽進了雲層。一股冷風吹來,天空中又開始飄落雪花。
“下雪了?”王海攤開手掌,任由雪花飄落在掌心。
一旦下起鵝毛大雪,氣溫降到零下三十度左右,如果找不到一個能夠禦寒的地方躲避,王海極有可能被凍死在山裡。
麵對著屋內未知的危險,王海還是覺得比在室外凍死要強。
“還愣在外麵乾什麼?還不快進來!”老人站在門口朝王海招手。
王海剛一進門,老人便將門從裡麵關閉。
屋內點著一盞灰黃的油燈。王海看到老人將自己去世的老伴放在兩條並排的長條凳子上。
凳子上鋪著葦席,緊靠著土牆,女人平靜地躺在上麵。
老人從炕上取出一條棉被,蓋在女人身上。老人先是將被子蓋在了脖子處,後來又猶豫了幾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女人的整個身體。
老人從女人身邊離開,王海看到土牆上還掛著一幅黑白肖像。
肖像是畫上去的,畫的是女人年輕時候的樣子。無論發飾和服飾,都像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的樣子,和現代人的穿著打扮完全不一樣。
屋內除了一盞灰黃的油燈,老人並沒有生爐子,土炕也是冰冷的。
“喝水嗎?”老人用一隻黑瓷碗從靠牆的水缸裡舀了一碗水。
這麼冷的天,喝涼水,不怕拉稀嗎?王海雖然口很渴,但他很小心。
對這個古怪的老頭依然保持著警惕。
“我不渴,您喝吧。”王海婉拒道。
老人喝完水,拉了條凳子,坐在了王海對麵。
借著灰黃的油燈,王海看到老人的臉隻有半隻,另外的半邊臉,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過一樣。
“你的臉怎麼了?”王海問老人,同時將手裡的砍刀放在膝蓋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我要說,是被剛才門外那個瘋女人咬的,你信不信?”老人語氣平靜,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故事。
“她是人是鬼?”王海其實想問麵前的老人,但直接問的話,擔心老人會生氣,於是先打聽起門外女人的故事。
“她當然是人。”老人朗聲道,“這世上是沒有鬼的。一切的鬼怪,都是人裝的。”
“可我明明感覺到她身上有種奇怪的味道?”王海再問,“而且聲音,很嚇人?”
“她是個瘋子。”老人伸手抓了抓他腦門上稀疏的頭發,徐徐道,“不過,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也不想和任何人計較,包括將我半邊臉咬掉的瘋子。”
瘋子?一百多年前?兩個女人都穿著古代的服飾,梳著一百多年前的古人的發誓?我穿越了嗎?還是我在夢遊?按照眼前這個老頭的說法,他現在至少一百多歲了。
門外的那個瘋女人一百多年前就將他的臉咬掉了,她也一百多歲了嗎?可我明明看她,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我沒有夢遊,我也沒有穿越,我活在現實中。王海一邊腹誹,一邊伸手掐了掐他的大腿,能感覺到疼,這說明自己還身處現實當中。
看王海沉默不語,老人將話題轉移到王海身上,問:“說說你到懸棺村來的目的?”
“我沒想到要來這裡,我隻是路過。我要去的地方是臥龍山寨。”王海實話實說。
“臥龍山寨?”老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停頓了片刻道:“我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在臥龍山寨住過。”
“曾在臥龍山寨住過?”王家問,“你們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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