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你能記住。好好睡一覺,等天一亮,我就送你出村。”老人說完,又走到炕頭前的窗戶跟前,推了推窗戶。
窗戶發出“砰砰”的聲音。
“你檢查一下窗戶裡麵的插銷,如果沒插緊的話,記著把它插緊。那根插銷時間長了,估計都朽得差不多了。”
“我會的。”王海回答完畢,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這裡處處透著古怪,我可得仔細看看。”王海心說,舉著手電在屋內四處照照。
屋子是山村裡常見的石砌的屋子,牆壁很結實。窗戶不大,就在炕頭前麵,屋頂搭著木梁,梁上鋪著稻草。這屋頂,要是有人往上扔塊石頭,石頭就能把屋頂砸個窟窿。
更要命的是,土炕的另外一頭,也就是對著窗戶的牆壁上開有一個圓形的天窗。
天窗離地麵有3米的距離,離土炕大約2米。也是農村土房子常見的配置,但當王海的手電筒往上一照的時候,他發現這個圓形的直徑大約一尺的天窗,竟然沒有窗戶。
這是鄉下常見排煙的天窗,但至少還有幾根橫豎交錯的窗棱。可這上麵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圓形的窟窿。
屋裡沒有什麼家具,一張土炕,土炕上鋪著一張葦席,和老人裹老伴屍體的葦席一個款式,房梁和牆角掛滿了蜘蛛網,葦席上厚厚一層灰,真是家徒四壁。
這怎麼睡啊,連個被子都沒有?
“砰,砰,砰……”急促的敲擊窗戶的聲音,嚇了王海一跳。
窗外是老人的聲音:“忘了給你拿被子,你把窗戶打開,我給你從窗戶遞進去。”
王海用手電照著窗戶上的插銷,輕輕一拔,發現插銷斷了。風把窗戶一下子吹開了。
老人將一床被子遞進來,道:“趕緊關了手電筒,睡覺。小心燈光把那不乾淨的東西引過來。”
“有沒有新的插銷?這插銷斷了,窗戶關不住了。”王海將手裡段為兩截的插銷展示給老人看。
“我給你拿條長凳子,從裡麵頂著。”老人道。
“管不管用?”王海問了一句。
老人沒有回答王海的問題,轉身回到隔壁自己屋裡,拿來一長條木凳,遞給王海,“記著我說的話。”
“不乾淨的東西?”老人走後,王海將窗戶關閉,用長條凳頂著窗戶。
被子一股酸臭的味道,王海隻好鋪一半,蓋一半。長條凳頂著窗戶,王海用腳蹬著長條凳。
但這樣的話,他的頭就在另外一端,頭頂剛好就能看到那個黑色的窟窿。雪花偶爾會從窟窿裡飄進來。
“也不知道老人的兒子和兒媳是怎麼死的?如果死在外麵還好說,如果死在這屋裡,這屋子就是一座凶宅。”王海將腦袋埋在被窩裡,腦子裡卻異常清醒,不斷地在思考一些問題。
這地方太詭異了,老人是專門將這間屋子讓給我住的?還是說真的為了我的安全考慮?
王海掀開被子,走下土炕,來到門口,打開手電筒又仔細檢查了一下。
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屋子的門裡麵竟然沒有開關。鄉下正常人家的木門,外麵有一條鐵鏈,是人離開屋子時上鎖用的。
裡麵應該有一根木質的開關才對呀!要不,進屋後,門怎麼關閉呢?要靠外麵的人從外麵關閉嗎?
老頭向我隱瞞了什麼?這老人的兒子和兒媳怎麼會比他的父母死得還要早?
屋子從裡麵關不上,隻有從外麵才能鎖住?這不是牢房嗎?
王海感覺這個屋子要比隔壁放屍體的屋子還要恐怖,於是對著門縫,朝外大喊:“老人家,我一個在呆在這個屋子有點害怕,我能不能今晚和您睡一起?”
“你聲音小點,小心把那不乾淨的東西招引來?”王海能感覺到,老人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惶恐和不安。
“我晚上要給婆婆洗澡,化妝呢?不方便,你就呆在那屋裡。”老人說完,就吹滅了油燈。
透過門縫,王海看到整個院子裡變得漆黑一片,隻好小聲說了一句:好吧,我聽您的。”
躺在被窩裡,王海睡不著。他看著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隔十分鐘,他都會用砍刀的刀背,在石牆上敲擊三下。隔壁的老人也很知趣,用石頭敲擊牆麵三下,予以回應。
在第四次敲擊的時候,王海的窗戶外,突然出現了老人低沉的聲音:“你再敲,就給我滾出去。不要在我家裡待了。”
老人看起來很生氣,向王海下了逐客令。
“對不起,我隻是希望你今晚彆睡得太死。”王海解釋。
“你這樣敲下去,非把那不乾淨的東西招引過來不可,趕快睡,把被子蒙在頭上,就睡著了。”
“好的,我睡,我馬上睡。”王海重新躺在炕上,朝頭頂的黑窟窿瞅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極為凝重。
再次伸出胳膊看了看腕表,時間顯示剛過了零點。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王海忍不住吐槽一句,將被子重新蒙在了自己頭上,不去看頭頂沒有窗棱的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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