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裡一外,你推我擋,僵持了一分鐘左右時間,王海感到外麵那位古裝女人,推窗戶的力氣沒那麼大了。
再一看,映在窗戶上的影子不見了。
突然,門板發出了拍打聲。
“啪啪啪,啪啪啪……”
女人又來到門口,用力搖晃並拍打著木門。
落雪的夜晚,這種類似半夜鬼敲門的聲音特彆滲人。王海一骨碌跳下炕,用身體頂住木門。
門外的女人似乎感覺到了門,被人從裡麵給頂住了。在嘗試了幾次推門之後,最終選擇了放棄。
門外的聲音,也隨之很快消失。
王海輕輕舒了口氣,手按在胸口上,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背靠著木門,目光移向地麵,門外積雪的亮光,被女人的黑影所遮擋,但很快,門縫中積雪反射的白光,再次出現。
王海扭頭,看到黑影出現在了窗外。
不好,聲東擊西。這鬼東西夠賊的!王海罵道,一個縱身,迅速跳上土炕。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門外的女人用力推窗。
窗戶已經推開了一條縫,王海如果再晚一秒鐘,窗戶就會被門外的古裝紅衣女人推開。
王海用肩膀頂住長條凳,他感覺自己的臉快要挨著了窗戶,窗戶外的紅衣女子,就和他隔著薄薄的一層玻璃。
幸虧窗戶上還鑲嵌有玻璃,要是以前紙糊的窗戶,那門外的女子隻要伸手,能一把抓住他的腦袋。
王海緊緊握著砍刀,有兩次,他已經把刀舉了起來。無論外麵伸進來一隻手,或者一顆腦袋,哪怕是一根頭發,他都將毫不客氣地揮刀砍上去。
外麵的紅衣女人似乎感覺到了王海手裡砍刀的殺氣,將手縮了回去。王海奪回了窗戶的主動權,門外的紅衣女人又返回到木門跟前。
“啪啪啪,啪啪啪……”
古裝女人拍打木門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王海沒有下炕,木門被林大爺用鎖頭鎖著,隻要門外的女人不用石頭砸,鐵棍敲,門鎖是打不開的。
想到這裡,王海開始在心裡,默默地數秒,大約持續了兩分鐘左右時間,門外又恢複了平靜。
王海驚出一身冷汗,平躺在土炕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咚、咚、咚,咚、咚、咚!”聲音很輕很小,王海知道,這是住在隔壁的林大爺,用石頭輕輕敲擊石牆。
他似乎在提醒王海,小心點,先彆睡著。
王海將耳朵貼在石牆上,想聽聽隔壁房間的動靜,無奈石牆太厚,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王海斷定,老人肯定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如果不是一個聾子的話,即便睡著了,也會被剛才紅衣古裝女人重重的敲門聲,所驚醒。
林大爺再怎麼古怪,目前來看,他應該和我是一夥兒,毋庸置疑。我們現在麵對的共同敵人,就是門外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她到底是誰?是人是鬼?她身上有著怎樣的故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遇到她,是偶然還是天意?王海的腦子裡產生了一連串的問題。
王海的腦子很亂,乾脆將被子蒙住臉,儘量不去想這些事情。
但王海推測,住在隔壁的林大爺,肯定聽到了自己這邊的聲音。不過他沒有出來,隻是用石頭敲擊了三下牆麵,給自己做提醒。也許他感到害怕,現在和我一樣,把自己的頭也蒙在被子裡吧!
被窩裡實在太臭,王海並沒有將腦袋完全埋在被窩。準確地說,他像那個掩耳盜鈴的人一樣,隻是將眼睛以下埋在被窩裡,半個腦袋還露在外麵。
這樣,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外麵再沒有什麼聲音了。
王海徹底放鬆下來,眼皮實在抬不起來。他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一絲毛茸茸的東西挨到了他的臉上。
香香又把她那窩烏黑如瀑般的頭發,垂到了臉上。
“香香,你又調皮了。”王海喃喃道,伸手輕輕捋了捋女人如絲般光滑的頭發。
柳香香和王海睡在一個被窩裡。隻要王海還沒有醒來,她就會捏著自己的頭發梢,在王海的鼻孔和臉上刷一刷,皮一下,逗一下,被窩裡的男人……
王海閉著眼睛,總是默默地配合著女人。輕輕將手伸到女人後背,又沿著後背往下,趁懷裡的女人不注意,猛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這次,睡夢中的王海,又重複了曾經的動作,他發現自己翻身之後,身下竟然壓著自己蓋的被子,手裡還拽著一束馬鬃似的頭發。
“香香!”王海看了一眼懷裡的被子,立馬清醒過來。
抬頭一看,啊!
穿著紅色古裝的女人,腦袋正懸垂在他的頭頂,從上往下,盯著他微笑。
那種詭異的神情,就像眼前的男人是一頓美味的大餐一樣。
貪婪、垂涎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現在,一個平躺在土炕上,脖子和手臂還被一片帶著腥臭氣息的頭發纏繞著。
一個將自己半個身體,懸在半空,極力伸手去抓炕上的男人。
女人是從頭頂那個排煙的圓形天窗爬進來的。半個身體已經進來,但似乎臀兒太大,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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