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灃縣,西大街。
年前,該賣的服裝鞋帽,都已經賣得差不多了。
到了年後,街道上滿是穿著新衣閒逛的人,這是馬三力一年中最空閒的時候。
睡到自然醒之後,老馬給鋼碳爐子,架上一壺涼水,離開四合院。
走之前,他習慣性將門虛掩,然後到自己店鋪門口溜達一圈,順便到早餐店吃點早餐。
自從王海在新灃縣西大街購買的宅子——玉品軒被治安署查封後,他很少再回這裡來。
老馬住在門麵房後麵的四合院裡,進出和侯玉茹共用一個大門。
玉品軒被查封,這對王海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
壞事,就是玉品軒臨街的門麵房,沒辦法對外出租,也就少了一筆收入。
好事,就是自從臨街的門麵房被治安署查封後,很少再有人關注後門的四合院。
馬三力住在後院,一方麵可以幫他看著宅子。另外,可以照顧侯玉茹。
對侯玉茹來說,馬三力雖不是他男人,但兩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偶爾一起去接送上幼兒園的孩子。再加上同進一家門,儼然一對夫妻。
雖然街坊鄰居也指指點點,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兩人,並不在意這些。
除了柳香香,侯玉茹在王海的心裡,同樣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
這倒不是王海饞她的身子,而是他擔心,沒個男人在身邊,怕他被地痞流氓欺負。
買了兩斤豬頭肉和一瓶白酒,馬三力哼著快樂的小曲,將虛掩的門推開,眼前的一幕,差點驚掉男人下巴。
鋼碳爐子不見了。
爐子上正在燒水的水壺,也不見了。
還有自己放在炕頭,新做的棉被,和一對繡花新枕頭,也不見了蹤影。
“日了鬼了!”馬三力罵了一句。
寬大厚實的新棉被,是他請隔壁老裁縫定製的。
用的是產自新疆的頂級長絨棉,被麵用的是,出口轉內銷的絲綢麵料,上麵用金絲銀線繡著鴛鴦戲水,荷塘月色等圖案。
枕頭裡塞的是鵝毛,他曾在五星級酒店裡見過這種枕頭。所以花了大價錢,拆了兩件羽絨服,求了半天,隔壁裁縫才勉強答應幫他改裝。
他一直舍不得用,將被子和枕頭平整地放在炕頭,希望侯玉茹從他房間門口路過時能夠看見,也夢想著,哪天晚上,侯玉茹心血來潮,能在孩子睡著後,悄悄溜進自己屋來,和他同眠共枕。
可,可剛才出去看了一下店鋪,吃了一頓早餐,怎麼自己花心思置辦的魚水之歡床上用品,不見了?
“是不是侯玉茹將這床被子,和一對枕頭抱進她屋去了?她是不是暗示我,讓我到她屋去?”
馬三力聯想到年前,侯玉茹父親,南山鎮侯家莊侯鎮亭將他外孫女接回家過年的一幕,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老馬你怎麼這麼蠢?老頭之所以將外孫女接回家,不就是給你倆,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嗎?看來,侯鎮亭是希望我和她的二女兒在一起的……,畢竟侯玉茹苦了這麼多年,跟著我老馬乾,也迎來了她的高光時刻。每個月在我店裡掙得工資,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嘿嘿嘿,嘿嘿嘿!”
“玉茹,玉茹,我來了?你想我,也不直接說一聲,害得我苦等這麼多天……”
滿臉堆笑的馬三力,放下酒瓶和豬頭肉,搓了搓手,躡手躡腳地往隔壁院子走去。
在查看了大門還像剛才一樣關閉後,馬三力轉身來到侯玉茹屋門口。
他知道,這時候女人還沒有起床。
數九寒天的,沒什麼事,侯玉茹都會很晚起床。
“玉茹,玉茹,我是三力,你起床了沒有?”
輕推了一下侯玉茹臥室的門,門從裡麵關著。
老馬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他心想,不應該把門留著嗎?
也許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老馬心說。
“玉茹,玉茹,我是馬三力,你在屋裡嗎?”
正在蒙頭睡覺的侯玉茹,突然聽到有人推門,猛地從炕上坐了起來。
被子滑落的瞬間,雪膩的胳膊來不及抓住被子,整個上半身裸露在外。
作為鄉下人,侯玉茹雖然也偷偷買了好幾漂亮文胸,但她隻在外出工作時穿,防止走路時水蜜桃過分搖晃。
睡覺時,她依然喜歡穿那件無拘無束的玫紅色肚兜。
穿上它,既能防止肚皮著涼,又能遮擋隱私。
被馬三力的推門聲驚醒,侯玉茹先是下意識抓起被角遮擋,後又拿起旁邊衣服,快速穿在身上。
“三力哥,一大早什麼事?”侯玉茹一臉懵逼問。
“我,我,我屋裡的被子和枕頭,不見了。是不是你抱屋裡了?”
“我有被子,拿你的被子乾什麼?”侯玉茹被人從睡夢中驚醒,有些不耐煩道。
“我說的,不是我蓋的那床被子,而是我在裁縫那裡定製的雙人綢緞被,還有鵝毛大枕頭。”
“三力哥,你東西丟了。先懷疑我,也沒錯。咱倆住隔壁,而且後院的門也連著的。但我從年前到現在,從沒踏進你住的院子,怎麼會拿你的被子呢?是不是你屋裡進賊了?你等著,我現在就起床。咱們一起過去看看,真要進賊了,我陪你去治安署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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