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治安局的車上,副手劉宗獻問丁壽昌:“局長,我們真的,要按溫家小姐的交代,辦事嗎?”
丁壽昌扭頭看了副手一眼,蹙眉道:“你知道,我們抓的這個人,是誰嗎?”
“是誰?”
“他叫王海。大秦省林業廳鄭國詮的親兒子,也是王正義最為看中的接班人。”
“鄭國詮?就是北山七雄老大的兒子?真的是他。”
“我剛才第一眼看他的時候,就覺得麵熟。後來,聽他說話的語氣,和那神情氣色,就是小一號的鄭國詮。假如兩人不是父子的話,世界上,不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北山七雄,早已過氣。現在,他們都已步入花甲之年,我看這輩子,不可能再掀大風大浪了。”劉宗獻咂咂舌頭,道,“和橋山五虎相比,我更看好後者。”
“你記著,無論北山七雄也好,還是橋山五虎也罷,我們這樣的小卒子,最好誰也不要得罪。他們在全國各地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網,有著我們想象不到的強大勢力。選邊站,有可能贏,但也可能會輸得連褲衩都不剩,搞不好的話,連命都得搭上。”
“省主席,會選哪邊站隊?”副手劉宗獻問。
“你說溫龍九,彆看他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個光杆司令。名義上,是大秦省省主席,其實手裡沒什麼權利。大秦省,真正厲害的人,隻有兩個。”
劉宗獻臉皮抽搐了一下。
丁壽昌若有所思道:“你說林業廳廳長鄭國詮,和治安廳廳長胡翰雄。沒錯,他們都是各自幫派的核心人物,又都在京都那裡,有各自的人脈和靠山。大秦省省主席溫龍九,還有城防軍司令魏振華,其實在他們眼裡,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劉宗獻微微頷首,認可丁壽昌的看法:“我看這些年,他們之間消停了很多啊!”
丁壽昌答道:“是的,前三十年,兩派之間的爭鬥,半斤八兩,算是打了個平手。之所以這幾年,他們相對平和,沒有發生大的衝突,是因為他們都在等待,等待後輩的崛起。”
“老一輩乾不動了,培養年輕一代繼續乾。”副手劉宗獻好奇地問,“他們之間爭鬥的目的,是什麼?”
“金錢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都想掌控這個國家,成為這個國家真正的掌權者。”
“這麼大的野心?”
“好了,不說這些了。作為小老百姓,這些都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副手問。
“你說吧?”
“怎麼會這麼蹊蹺?這兩人無論地位、身份、包括他們的穿著打扮,看起來懸殊極大,半夜三更,怎麼會跑到城牆上偷情呢?”
“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好好動動腦子,想一想,這是巧合嗎?”丁壽昌罵了副手一句。
“你說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溫龍九的女兒溫嘉瑤,穿著新嫁衣,半夜三更跑城牆上乾嘛去了?”
“乾嘛去了?不是去和王海約會去了?”
“王海穿得那麼破爛,女人又將自己打扮的那麼漂亮,怎麼可能去約會去了?”
“難道他們之前,不認識?”
“怎麼可能認識。溫嘉瑤是什麼人?”
“大秦省省主席家的千金小姐。”
“那王海呢?”
“不是鄭國詮的親兒子嗎?”
“到現在,鄭國詮都不認他的親兒子,而是將他托付給王正義關照。這裡麵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不過,從王海的穿著打扮來看,他目前應該還住在鄉下,身份應該是個種地的農民,靠種地或者做小生意謀生。”
“你的意思是,他們倆個,半夜三更在城牆上相遇,純粹是偶然相遇?”
“你忘了去年今日,永寧門城牆根下發生的那起墜牆事件嗎?”
“你說那個在酒吧駐唱的流浪歌手。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在去年今日的晚上,從城牆上墜牆而死的。”
“你不覺得那個可憐的男孩,死得很蹊蹺嗎?”
“局長您的意思是?”
“很有可能,是溫龍九安排的人,將那個男孩,從牆頭上推下去摔死的。”
“您的意思是,那是一起命案,而不是意外?”
“當時,溫家小姐私下找到我,希望我幫她調查此事,還事情以真相。但有人已經提前告訴我說,不許立案偵查,就以失足墜亡為此事定性。”
“賞花燈的時間一般集中在下午六點到晚上十點。十點一過,城牆上幾乎就沒有遊人了。可他們卻偏偏在淩晨兩點的城牆上相遇,那時,登城牆的門,在十二點的時候,就已經關閉了。他們之間的相遇,好像不是偶然?”
“你終於進步了。”丁壽昌分析道,“王正義被胡翰雄手下的便衣抓了,關在了大城監獄的死牢裡。鄭國詮要出麵救他的結拜兄弟,隻會提前暴露實力,打草驚蛇。”
“您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指使王海,讓他去完成拯救王正義的任務。”副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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