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離開,溫龍九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張龍趙虎,你們說說,我那閨女,淩晨兩點,到永寧門外的城牆上,乾嘛去了?”
“這——”
“這個……”
“不要有什麼顧忌,但說無妨。”
張龍道:“溫小姐穿著新嫁衣,又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我推測,她可能過於思念那個男孩,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她的思念之情。畢竟,小姐是一個多情多義的女孩。”
“趙虎,說說你的意見?”
“我基本同意張龍的看法。但我還有一點想強調一下,小姐會不會是去殉情?據我所知,小姐對那個死去的流浪歌手一直念念不忘。甚至思念過度,出現了中度抑鬱現象。”
“呼——”
溫龍九長舒一口氣,微微頷首,道:“你們兩個分析的都有道理。和我想得差不多。去年今日,嘉瑤最喜歡的那個流浪歌手,從城牆上失足掉落,摔成了一攤肉泥。她一直不能從這件事情中解脫出來,認為是自己害了那個男孩。”
“那是一場意外,治安局早已下了定論。”張龍道。
“是呀,可我女兒卻不這麼認為。”溫龍九感慨道,“我這女兒太重情重義了。”
趙虎看了溫龍九一眼:“外麵有人傳說,是有人故意將陸安華推了下去。”
溫龍九嘴角一抽,眼睛死死盯著趙虎,道:
“無憑無據,淨胡說八道。治安局都定性的事情,外麵的人怎麼還在胡亂傳?怪不得我女兒不相信。”
趙虎臉色微變,露出尷尬表情。
張龍掃視兩人一眼,一臉嚴肅道:
“事發當晚,溫小姐和陸安華兩人都在。當時,陸安華和溫小姐玩得很嗨。陸安華站在牆垛上,抱著吉他,要給溫小姐唱一首情歌。是他自己改編的宋代詞人歐陽修寫的《生查子·元夕》。”
溫龍九負手而立,背對著兩人,望著窗外,神色平靜道:“繼續……”
“陸安華的歌唱得很好。很快,旁邊就聚集了一堆人。突然,人群中有人喊著陸安華的名字,要他簽名。畢竟,那位流浪歌手最近一年,在秦都的酒吧當駐唱歌手,積攢了不少人氣。”
“我女兒就在在酒吧喝酒的時候,被他給迷住了。我不該那麼忙,而疏忽了對她的關照。”溫龍九自責道。
趙虎補充道:“當時,不知是誰從後麵往前擁擠。據治安局調查,肯定不止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結果,可想而知。人群往前一擁,將站在牆垛上,毫無防護措施的陸安華,給擠下了城牆。城牆下,是石頭鋪的一條小路。路邊是護城河的河堤,也是堅硬的花崗岩。”
“夠了。以後,這些話除了在我麵前說說外,在任何人麵前,都不得提。”
“是!”
溫龍九感慨一聲道:“治安局已經定性的事情,我們都不要亂猜測。哦,對了,我今早還特意去看了一下城牆根,下麵的確是堅硬的花崗岩石,彆說從三十多米高的城牆上一頭栽下,就是十米高,也很難活著。我想知道的是,昨晚,王海抱著我女兒,從城牆上摔下來,幾乎沒怎麼受傷。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們都什麼看法?”
張龍和趙虎對視一眼,前者上前一步,躬身回答:
“大人,他們墜落的旁邊,有一棵槐樹,會不會因為槐樹擋了兩人一下,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