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狗販子抓了抓腦殼,道:“剛才那個婆娘有些麵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走街串巷,不光收狗,還偷狗。隻要誰家養狗,那家的婆娘,你一定都見過。”小鎖匠不客氣道。
狗販子走在最前麵,背對眾人道:“我想起來了。”
猛地回頭,道:“那個女人是王海的婆娘。”
“王海的婆娘?”裝卸工突然一驚,思索了十幾秒,徐徐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想起來了。那女人的確是王海的婆娘。”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被王海跟蹤了,他人在上海。”小鎖匠有些緊張,語速極快。
裝卸工眯著眼睛思索了幾秒,道:
“不一定。王海他不一定人在上港。那天晚上,我們和他打過交道。他人在新灃。而且蔡俊臣的人,在全城搜捕他,他是不可能離開秦都的。”
“但,我們卻能輕易離開?他難道比我們還蠢嗎?”小鎖匠提出自己的問題。
“我們的確沒他聰明,但我們比他更能吃苦。我們睡下水道,他能嗎?我們可以邊拉屎邊吃燒雞,他能嗎?我們可以趴著拉煤的火車,忍饑挨餓三天三夜來上港,他能嗎?”
裝卸工搖頭道:
“他老婆人在上港,他不一定在。而且根據我的判斷,他肯定不在。那個婆娘,要麼我們認錯人了,要麼就是一場誤會。我們真的小題大做了。你們看,我們現在在這裡轉悠了這麼久,沒發現一個人在跟蹤我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太小心謹慎了。再說,王海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會逃離秦都,逃到上港。即便知道,他又能將我們如何?我們真正要防備的是蔡俊臣和他手下的署警。但,四哥已經替我們贖罪了。我想,蔡俊臣也不可能再追殺我們。因為他,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會來這裡。他一定會以為,我們還躲在新灃城外的大山裡,或者那個窮得見不著鬼的鄉村裡。”
一小時,四人從人員密集的菜市場中穿過,來到一偏僻的小巷。
沿著無人的小巷左拐右拐,進入一城中村。
城中村人員密集,車水馬龍。
走了很長一段路,都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四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
走到一家名叫“悅客來”小旅館門前,四人走了進去。
在前台做了登記,交了押金後,四人分彆拿著鑰匙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四人吃飽喝足後,洗了澡,換了身新買的衣服,倒頭睡去。
暮色降臨,裝卸工叫醒四人,提議到外麵找四個按摩女回來。
趁著夜色,四人在城中村一酒吧門口,分彆約了四個按摩女回來。
小旅館老板看見,當作沒看見一樣。這種事情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
水至清,則無魚。
如果阻止這些事情,那他的小旅館基本就沒客人住了。
裝卸工千算萬算,卻沒算到,王海身上還帶著一枚玉扳指。
那是他從懸棺村帶回來的稀世珍寶。
關鍵是,裡麵住著一位名叫陳晚秋的百歲老人。
在另外一個世界,她算王海的紅顏知己。當然,她也將王海當作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