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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宋國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抬眼看向龍椅上的寧辰:
莫非這小皇帝是要保陳伯禮?
可問題是,從之前範大有對待此案的態度看來,小皇帝明明也是想除掉陳伯禮的。
可他為何會突然轉變?
難道是這幾日又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讓這小皇帝改變了態度,不想與老夫聯手對付太後?
不可能!
宋國忠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小皇帝如此聰慧,怎能搞不清楚誰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而且,此案已經徹底坐實了,就算小皇帝想保陳伯禮,又怎可能保得住?
重要的證人和凶手,都在秦康的掌控之中,小皇帝沒那個能力……
一念至此,他稍稍安心了些,扭頭看了看刑部尚書秦康,遞了一個讓他放寬心的眼色。
見狀,秦康也鎮定了下來。
心下暗自想道:有宰相大人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個案子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
當街暗殺當朝二品大員,無論誰來審此案,他陳伯禮都必死無疑!
隻要陳伯禮一死,要不了多久,整個朝堂都將是宰相的人。
那小皇帝又如何能對抗擁有整個朝堂文武百官的宰相大人?
他最終也隻能乖乖聽宰相大人的話。
至於那範大有,雖然是小皇帝的忠實走狗,可像他這種不知變通的老腐儒,在宰相大人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屆時,自己可就是幫助宰相大人獨掌朝堂的最大功臣,甚至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而這“一人”正是宰相大人……
宰相沒有出言反對,刑部尚書秦康也沒有出言反對,朝堂之上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反對小皇帝當朝親審。
很快,作為此案牽頭人的範大有便按照寧辰的吩咐,將陳伯禮帶上了朝堂。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陳伯禮剛出現,就引得眾人驚詫不已。
“什麼情況?”
“這、這還是那個兵部尚書陳伯禮嗎?”
“他怎麼被打成了這個模樣?”
“不會是被刑訓逼供了吧?”
“可朝堂二品大員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刑訓逼供的……”
特彆是刑部尚書秦康,整張臉都寫滿了問號!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自己可從未對他陳伯禮嚴刑拷打過,他怎麼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正想著,他突然感到一股寒光直刺而來,於是連忙一臉無辜地看向那道寒光的發射源:宰相宋國忠!
整張臉都恨不得代替他的嘴說出那幾個字:我也不知道啊……
殊不知,此時的寧辰也不由地愣了愣!
昨晚見陳伯禮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的今晚就變成了“豬頭”?
莫非是為了配合今天的這出戲,自己弄的?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小安子,用眼神問道:“什麼情況?”
小安子一怔,隨即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也用眼神回複道:“奴才不知啊……”
寧辰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下麵跪著的陳伯禮,問道:“陳伯禮,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陳伯禮當即放聲嚎啕大哭了出來,不斷地磕著頭:“陛下,是、是他……”
陳伯禮說著,伸出手惡狠狠地指向刑部尚書秦康。
聲淚俱下地控訴道:“微臣這一身傷,都是刑部尚書秦康打的,是他帶人來天牢,對我刑訊逼供,逼我認罪!”
“微臣根本就沒有派人刺殺過平章政事許嚴,微臣又怎能承認?”
“見微臣不肯就範,他便讓我將我打成這副模樣……”
話音未落,秦康當即跳了出來,吹胡子瞪眼罵道:“混賬,陳伯禮,你這廝怎可血口噴人?”
“本官何曾帶人去天牢對你刑訊逼供了?”
“你、你簡直就是胡亂攀咬,居心叵測、居心叵測……”
此案雖是範大有牽頭,但主要負責審訊的人還是刑部尚書秦康,範大有與大理寺也隻是監督陪審。
所以,陳伯禮變成這副模樣,所有人都會忍不住懷疑是秦康刑訊逼供了,再加上這二人本就是對頭。
現在,陳伯禮當堂控訴,則更讓人懷疑。
可那秦康此時卻是啞巴吃黃連,那張老臉簡直比吃了屎還難看。
一旁的宋國忠卻暗自挑了挑眉。
整個過程他都仔細地打量著寧辰,他確定,小皇帝是真的不知道陳伯禮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不然也不會露出驚訝、茫然的神色。
他也相信秦康不可能蠢到在天牢裡對陳伯禮刑訊逼供!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這陳伯禮就是想臨死之前拉一個墊背的。
笑話!
雖然按照製度,不能對朝堂三品以上的大員刑訊逼供,但即便做了又如何?
你陳伯禮的案子幾乎已經坐實了!
等你胞弟陳安上堂指證,你就是確認無疑的元凶。
而對一個已經確認的元凶動刑,這根本就不算事,又能對秦康有多大影響?
想到此,他上前一步,依舊麵無表情,語氣平靜:“陛下,秦大人是否私自用刑可稍後再議!”
“如果陛下親審後,確認這陳伯禮乃殺害平章政事許嚴的元凶,那刑部尚書也就談不上違法了……”
寧辰心下暗自好笑:宋國忠啊宋國忠,看樣子你對這個案子十分自信啊!
很好,那朕就再讓你看看什麼是手段!
寧辰點點頭,道:“宰相大人說的是,是否刑訊一事暫且擱置,待朕親自審完許嚴之死一案後再議!”
聞言,秦康鬆了一口氣,他悄悄看了眼宋國忠,目光裡充滿了感激與敬佩。
說到此,寧辰再次看向陳伯禮:“陳伯禮,朕隻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派人暗殺平章政事許嚴?”
“你若主動認罪,朕可饒你家人,如果死不認罪,朕定將誅你三族,滅汝滿門!”
陳伯禮見狀,當即大哭道:“陛下,冤枉啊,微臣沒有派人刺殺許嚴,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