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曲安宴就對著大門緊閉的內室,跟時忬使了個眼色。
“要去看看嗎?”
時忬搖頭,換作平日,她肯定去看。
但今天是應家盛宴,估計這會兒,能看到這一切的,可遠不止她一個人。
那些太過血腥的畫麵,畢竟不太適合,在這種美好的日子呈現。
“辛苦了,安宴哥。”
時忬手中的酒杯敬了他一盞,曲安宴立馬搖頭回碰。
“忬兒,你不用跟你安宴哥客氣,我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能幫上你的忙,我很榮幸。”
“何況,你也知道我,除了能在變著法的玩人這方麵厲害點,也沒什麼多餘的特長。”
時忬無奈的笑笑。
“安宴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至少放眼整個東方,由你經手的建築設計圖紙,這麼多年,就無人能出你其右。”
“誰說你隻會玩人的?厲害著呢好吧?曲氏集團的土木工程團隊,要是沒有你親自帶領,曲家還不得喝西北風啊?”
“哈哈哈哈!”
兩人對著笑出聲來,氣氛一片愉快。
“話說回來,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恨他啊?我好像很少見到,你這種溫柔體貼的姑娘,也會有對誰下重手的時候。”
“甚至連他的家人,以及跟他有關聯的遠親都沒放過,他到底怎麼得罪你啦?奶奶跟時央,知道這件事嗎?”
這是曲安宴從一開始,在接到時忬指令的當天,就百思不解的問題,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問而已。
時忬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原本秋波流轉的水眸,在這一刻,突然沒由來的,覆上一層春寒料峭的冷冽冰霜,濃鬱到怎麼都化不開。
“他們不知道。”
頓了頓,時忬又說。
“因為曾經,我人還在華南棘山的時候,他踹了我一腳,原本這也沒什麼,可那一腳好痛,實在太痛了!”
“痛的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痛的我連做夢,都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話落,時忬握著水晶琉璃酒杯的右手,猛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脆音來襲,酒杯瞬間被她強有力的五指,捏了個粉碎。
伴隨內裡盛放的酒水撒泄而出,碎片又不堪一擊,“嘩啦啦”地掉落一地。
“哎哎…冷靜冷靜!”
曲安宴被她周身這突如其來,摧枯拉朽的氣場,嚇了一大跳,急忙湊上去查看她沾滿酒漬的右手,還好沒有被碎片劃破。
“我…我知道,我知道了,我肯定想儘一切辦法,玩他個生不如死,你就放心吧,我聽你的行嗎?”
曲安宴一邊掏出衣兜裡的真絲絹帕,幫她把小手擦乾淨,一邊安撫她肝火大動的情緒。
“好了忬兒…來,安宴哥抱抱,不生氣了啊。但是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啊,這多危險啊!萬一這碎片傷到你怎麼辦?”
曲安宴連哄帶勸,又摟又抱,費了半天勁,才給時忬哄好。
而那頭身在渡夙山頂會客廳的眾人,卻看的一頭霧水,他們各自費解的相互對視,又同時搖頭。
時忬說,有人踹了她一腳?
那個人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腳,能讓她才剛一提起,就恨成那樣?以至於連手裡的酒杯,都當場失態到捏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