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時忬就不是個解風情的女人,幾圈轉下來,頓感頭暈目眩不說。
退出渡夙懷裡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捂著個腦門兒,蹲下緩神。
她承認,女人被男人抱起來轉圈這件事,確實很浪漫,但如果把主角換成她本人,那就不太合適了…
因為她現在挺想吐的。
“哎呀我…這啥啊。”
“哈哈哈哈哈…”
會客廳的眾人,在聽到時忬極不情願的小聲逼逼後,瞬間笑成一團,忍俊不禁。
可在場旁觀的幾人,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們生怕驚擾了渡夙,就隻能用力憋住,結果差點憋出內傷…
時央都快笑岔氣了。
他也真是不懂,明明家裡人個個都挺有戀愛頭腦的。
包括爺爺奶奶,爸爸跟姝姨,怎麼就偏生了時忬,這麼個不通世故的小笨蛋,笑死他算了。
渡夙親自矮下身子,把人扶起來,關心則亂。
“汝無事乎?”
這句時忬聽懂了,便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何故不言?”
渡夙的嗓音,在他掩藏下半身後,就變得磁性魅惑,冷傲誘人,不再似最初那般森寒凜然。
可時忬也實在聽不慣他這種說話方式,想了半天,她說。
“不知該對你說些什麼。”
這小女子聲如鶯啼,含嬌細語,確是他的玉卿皇貴妃無疑,他朝時忬伸出強有力的右手。
“汝既見我不樂,亦當與我去。”
時忬秀眉一挑,在薄凡的幫助下,知道他這是讓自己跟他走。
時忬又笑,她沒去伸手回應,而是側身,邁著婷婷嫋嫋的步伐,來回悠閒自在地走動,試圖曉之以理。
“我見到你沒有不高興,我隻是在想,你躺在這雙人棺缽的2000年裡,都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她真跟玉卿長的太像,又或許,是她今夜的裝扮太漂亮。
總之,渡夙並未介意她開口言語的方式,與2000年前有所不同這件事。
“想你。”
時忬無語。
想她個屁吧!他都不認識她是誰。
“可你知道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群眾的安危了嗎?如果今生注定無緣,或許你我,可以祈求來世。”
渡夙還是那個嗜殺成性的渡夙,他並不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對。
“無量,無贖二千餘年前,猶為二千餘年後,天下皆吾渡夙天下,吾之社稷,亦贈汝之禮,誰擋吾路,皆可殺也。”
“今生亦好,來世亦罷,汝皆我也,蓋此恒不改。”
不重要,無論2000年前,還是2000年後,這天下都是我渡夙的天下,是我的江山,也是送你的禮物,誰敢擋我的路,皆可殺之。)
今生也好,來世也罷,你都是我的,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時忬再度無語,看來想利用談判,跟他和平解決這條路,終究是行不通的。
“走之前,我為你唱戲一曲吧。”
說完,時忬也不等人回應,轉身,她踏地而起,兩步登上石台,棲身坐在玉箏後,抬手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