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菲抱著身量輕盈的時忬,一路狂奔,那也沒忘回頭吆喝一聲。
“快跑啊!渡戊哥…哎?”
結果話都沒等說完,就被飛身而起,一把從地麵,撈起她跟時忬兩個人的渡戊打斷。
“等你腿兒出去,鏡像早沒了!”
卞菲一手緊緊箍住懷裡的時忬,一手抹了一把臉上晶瑩的淚痕。
“對哈~我都忘了你會飛了!”
兩人一妖,順利逃出銅鏡後,渡戊先把卞菲放下,轉又把時忬,交還給心急如焚的霍九州。
“阿忬…阿忬!看著我!怎麼了?嗯?”
小女人再一睜眼,看到霍九州驚才風逸的俊顏,隻覺得無比陌生。
她所有的神智跟意識,早在不知不覺間,在病灶的摧毀下,逐漸蒙上一層濃濃的化不開的迷霧。
她忘了霍九州。
忘了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忘了他對自己所有的刻薄和愛意。
隻記得這個陌生的男人,讓她感到恐慌跟抗拒。
這就導致,沒等時央跟謝弋修後來居上,關心則亂,時忬突然毫無征兆的,“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哭的淚如雨下,哭的哽咽難鳴。
“哎呀…好好好,來弋修哥抱抱…”
知道時忬這是由於舊病複發,陌生的人和環境,都讓她感到害怕。
謝弋修迅速反應,急忙伸出雙臂,一把抱起痛哭流涕的時忬,像哄孩子一樣,把人擱進結實的臂彎,摟在懷裡。
又拍又勸,抱著走到距離霍九州老遠的角落。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嗎?嗯?你還記得弋修哥對嗎?不哭了好不好?”
謝弋修掏出褲兜裡的手帕,輕輕幫時忬擦去臉上的淚花,語氣溫柔的不像話,像生怕嚇到她一樣。
擁著胸前的小女人,邁開長腿,來回踱步。
反觀時忬,一張本就惹人憐愛的小臉,此刻愣是哭的,像個臟兮兮的小花貓一樣。
淚眼婆娑,泣下沾襟。
足以令人生出珍惜愛重的情意。
“看我們小時忬一哭,都不漂亮了,對不對?是不是餓啦?弋修哥等下,帶你出去吃東西好不好?”
時忬抽抽搭搭地點了個頭,一副我見猶憐,梨花帶雨的小可憐樣。
“好,乖乖哦。”
謝弋修趁小女人沉浸在悲傷裡時,暗自為她把了個脈,見她病況根本是變本加厲,不由歎了口氣。
避開霍九州跟時央,迫不及待,同時伸過來的大手,謝弋修衝他們搖搖頭。
不動聲色,將懷裡被他好不容易,哄到不哭的時忬,轉而遞給恢複意識的薄凡跟卞菲。
“一定要哄著她順著她,千萬彆凶她。”
對於謝弋修多此一舉的囑咐,薄凡哭笑不得,他還敢凶時忬?
本來好好的仙女變成這樣,已經是他的失職了,再敢凶時忬,他是不想活了嗎?
卞菲從背包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隻紅色卡紙折成的喜鵲來,湊到時忬眼前。
“你看,是小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