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忬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一樣,雙眼空洞而澄澈,對於卞菲手持的喜鵲,充滿了新鮮和好奇,嘴裡還小聲重複著。
“小鳥…”
那聲音好聽極了,可謂洋洋盈耳,清脆欲滴,活像個奶聲奶氣的女娃娃。
卞菲笑笑。
“對啊小鳥~你跟它玩兒吧。”
……
時央見狀,當場傻眼,他劍眉緊皺,百思不解,這先前還好好的妹妹,怎麼出來後,就變得跟重返10歲一樣?
他甚至覺得,眼下的時忬,比她10歲那年,還早單純癡傻幾分。
“弋修哥,你跟我說實話,忬兒她到底怎麼了?”
謝弋修再一歎氣,做好了與之詳談的打算,便就從頭說起。
“時忬她有抑鬱症,重度抑鬱症軀體化。這是在她19歲那年,就已經診斷出來的結果。”
“但當時,她人在華南棘山,那邊的醫療條件非常惡劣。甚至可以說,時忬之所以會患上抑鬱症,跟她在華南棘山有過的經曆,脫不了乾係。”
“普通人的軀體化,通常展現為啞言失語,四肢僵硬,關節衰弱,全身疼痛等等,而時忬不同。”
“她不光隻是如此,還伴隨智力倒退,選擇性失憶,以及忽憂忽喜,情緒極度不穩定的並發症。”
“而這些並發症,任意爆發一樣來,配合她體內,還未完全清除的黑色荼靡餘毒,都能在未來,隨時要了她的性命。”
“你說什麼!?”
重度抑鬱症軀體化?
時央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何他每日跟時忬朝夕相處,竟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他竟不知,她病的有這麼嚴重?以至於一個不注意,連命都沒了?
時央想起那麼多個,他曾不計後果,跟時忬大發雷霆的瞬間,不禁感到一陣後怕的心驚膽戰。
還好她沒跟自己一般見識…
“你怎麼不早說!?為什麼在她確診的那刻,你沒有通知應家去救她?”
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時央就是責怪謝弋修。
雖然他心裡清楚,這件事有百分之80的可能,是時忬不讓他說。
“時央,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想提前告知應家這件事,但時忬她不讓我說,在她病發的第一次,我就已經想給你打電話了。”
“但當時,你妹妹以絕交威脅我,你知不知道,如果那時,她真跟我絕交,那她身邊,就真的連一個能夠拯救她的人都沒有了…”
“抑鬱症絕不是一種普通的心理疾病,尤其是重度抑鬱軀體化,更是心理學史上,最難治愈的病種。”
“一旦我跟她之間斷了聯係,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麼大得事,我怎麼敢私自瞞著你們?那你說比起時忬的性命,到底哪個更加重要?”
謝弋修的話,猶如一記響亮得耳光,狠狠扇在時央的臉上。
是啊。
就憑時忬遺世獨立的性格,她能說個屁啊…她都巴不得自己跟奶奶,永遠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不知道,就不會有牽掛。
既然無從責怪謝弋修,那時央就隻能把滿腔的怒火,泄在始作俑者,霍九州頭上。
他大手毫不客氣地伸出,一把揪住男人光潔的襯衫衣領。
沒等大打出手,便見他原本英姿煥發的俊臉,不知何時,已然血色儘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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