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人來,霍九州又笑。
用一種稍顯蹩腳的姿勢,扒掉糖果的包裝紙,填進她嗡動的小嘴裡。
隨即,張開雙臂,學著幾人平日對她有過的舉止,溫柔啟齒。
“抱抱好嗎?”
時忬含著嘴裡的草莓糖,委屈地擦掉眼淚,靜置許久,才敢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便見霍九州長臂一伸,經過前後1小時的不懈努力,總算把人從床下帶出來,撈進懷裡。
幾人見狀,紛紛鬆一口氣。
可真是不容易啊!
霍九州這個累人的姿勢,起碼維持了半個多小時,他們都想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直至霍九州將時忬抱出站起,他們這才看清,她不光左臂滲血,連後背雙腿,均有不同程度,深淺不一的挫傷。
那絲絲縷縷的精細印痕,縱橫交錯,血肉模糊,幾乎是成片成塊的,破在時忬嬌嫩的肌膚上。
這不禁讓他們驚的涼氣倒吸,心如刀鋸。
媽的!
該死的桑司檸!
她怎麼不去死啊?
“來,寶寶,讓我看看好不好?”
謝弋修強行咽下滿腹的酸楚,秉承著治病救人的心態。
指尖才剛朝時忬伸去,沒等挨到她纖細的掌腕,後者立馬激動地哇哇大哭。
兩隻小手緊緊抓著霍九州胸前的衣襟,抗拒地直搖頭。
“好好…不看不看。”
霍九州一慌,急忙帶人調轉方向,去到沒人的屋外,來回踱步。
“阿忬,不哭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好嗎?”
“阿忬你看,那是什麼?有薔薇花,還有銀杏樹~都是你最喜歡的,對嗎?”
“阿忬,不哭了…嗯?”
天可憐見,他霍九州這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哄人!
要不是托了時忬的福,旁觀的楚盺,邢嘉善跟宋騫辰,估計下輩子都沒機會,見識到他這等恍若隔世的一麵。
“阿忬,讓嘉善給我們看看傷好不好?塗上藥就不痛了呢…”
由於時忬的主臥,實在損毀的沒法待人。
聞訊趕回的季心月擅自做主,命人開啟9樓另一間,與之格局相差無幾的主臥,給時忬暫住。
並乘車上山,叫來許六等人,負責後續的房屋修繕。
霍九州抱著時忬坐在沙發上,看著懷裡還嚇得瑟瑟發抖地小女人,仍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歎息。
俊顏緊貼她綿軟的額頭,大手輕輕拍著她惶恐不安的身軀。
“阿忬乖,我在呢…不怕了。”
她痛苦地縮成一小團,躲在霍九州溫暖的懷抱裡,許是驚嚇過度,身心疲累的緣故,哭著哭著,她就睡著了…
好機會!
時刻緊盯她狀態的謝弋修見狀,在男人的眼神驅使下,配合地帶領邢嘉善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搭了她空虛無力的脈搏一把。
劍眉緊蹙的同時,又摸出兩粒彩色外傷藥丸,不等投喂過去,時忬就像有危機意識一樣,倏地睜眼。
察覺有人靠近她,又哭又鬨,還不忘自我保護般地,揮舞著強有力地四肢,一通踢打。
其中一腳,正中謝弋修下頜,踹的他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另一巴掌,毫不留情拍在邢嘉善臉上。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