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少年口中猛地噴出一大口,夾帶著黑褐色汙漬的鮮血,整個人也不受控製地往後栽去。
“哎!瓦鷺…”
時忬、時央嚇了一跳,急忙把身後的繆曼揪過去開飛機,他們則伸出雙手,扶住瓦鷺,不停幫他順氣。
時央:“瓦鷺,你怎麼了?嘉善,瓦鷺吐血了。”
兄妹倆把駕駛艙的座椅放倒,一個利用淺顯的醫術,給他簡單把了下脈,一個將瓦鷺歪著的腦袋扶正。
正跟宋騫辰,在浴室洗澡的邢嘉善聞聽此言,劍眉緊蹙。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我用的藥撐上36小時絕對沒問題。”
時忬搖頭。
“不是藥的問題,是我們沒有讓他好好休息。
許是方才,他幫忙搬蛇的時候,用力過猛,導致病情加重,我給弋修哥打電話,他一定有辦法。”
時忬從兜裡摸出一台衛星手機,插上電話卡,飛快撥出一串無比熟悉的號碼。
沒等接通,就被虛弱的瓦鷺抬手擋下。
“師父,彆白費力氣了。我其實…早就不行了,被騫辰哥背出來的時候,就想吐血來著,不過是我給咽回去了而已。
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我,更不想成為你們的負累,還能見你們一麵,跟你們並肩作戰,嬉笑玩鬨,已經很好了。
彆管我了,我知道我的病,就算能治好,身上的疤也去不掉。
這麼醜的一具身體,我根本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去麵對它。
師父,大哥,你們彆難過,也彆自責,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隻要你們日後,還能記得有過我…這個不聽話的小徒弟就好。”
時忬此刻,聽著瓦鷺說出這些灰心喪氣的話來,隻覺得無比痛恨幾天前,那個一意孤行的自己。
如果早知道,瓦鷺會被哈丁的人傳染蘚毒斑,她就該在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一天,趕來救他。
說什麼讓他學會長大,明白道理,都是百無一用的屁話!
她就是自私自利,就是隻顧自己快活瀟灑,還跟人去洱城玩,這一切都是她過於自信,造成的後果。
她有什麼臉麵責怪過去的霍九州?
她這種行為,跟他又有何區彆?不都是打著為彆人好的名義,做著傷害天理的事情嗎?
想到這裡,時忬都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兩巴掌。
“瓦鷺,你少說這種喪氣話!這不是你的錯。
真要追究起來,你是偷了我的任務卡,替我出門執行任務,才會病成這樣。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我身邊任何一個人的性命,誰都不行!你最好給我打消這種活不下去的念頭。
渾身傷疤又怎麼了?過去我身上比你難看多了,我不是照樣堅持下來了嗎?
難道你薄弱的意誌力,連我個女人都不如嗎?”
時忬扒開他固執的右手,按下接聽鍵,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麵。
沒等時央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淚,時忬抬手故作鎮定地抹了一把。
“喂?是時忬嗎?”
聽見那邊傳來謝弋修磁性悅耳的嗓音,時忬趕緊說。
“弋修哥,瓦鷺突然吐血了,我給他把過脈了,他現在脈象虧虛,五內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