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的一人一狗開局被追殺。
嘯天老祖他們也各有機遇。
三千道域正在準備與即將開始奪舍天驕證道大帝的起源生物們發動曠世大戰!
與此同時。
時空漩渦。
破碎的法則碎片無聲地漂浮、碰撞、湮滅,又重生。
九龍戰車散發出淡淡的微光。
穩定地碾過那些足以撕裂尋常至尊的破碎法則。
戰車前方。
那自稱姓顧的青衫青年,身影愈發虛幻縹緲。
仿佛一幅被水浸染的水墨畫。
墨跡正在不斷暈開、淡化。
隨時都要徹底融入這片無邊無際的永恒混沌之中。
再不留下一絲痕跡。
“前輩,你還好嗎?”
顧長歌出聲關切詢問。
之所以多了一份關切。
當然是因為眼前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隻是還不能徹底確定而已。
而那顧姓青年原本臉上帶著的那幾分醉意與玩世不恭。
此刻早已被難以抑製的痛苦與掙紮所取代。
那維係著他最後存在痕跡的、微弱如絲的古神之力。
正如同狂風中的一盞殘燭,明滅不定。
每一次閃爍都是他存在的一次劇烈喘息。
似乎隨時都會“噗”地一聲,徹底熄滅。
萬古成空。
“呃……”
青年猛地悶哼一聲。
那痛苦源自靈魂本源的劇烈燃燒與崩解。
他的身形一個踉蹌。
腳下那原本承載著他的時空碎片也隨之劇烈波動。
險些讓他從那唯一的立錐之地上跌落下去。
他勉強穩住。
臉上露出一抹極其苦澀的笑容。
搖了搖頭。
他抬起頭。
目光複雜地看向眼前氣息淵深的顧長歌。
那眼神深處,有對同姓之人的一絲天然親近。
但更多的,是一種積壓了萬古的疲憊與終於要到來的釋然。
儘管這釋然充滿了無奈。
“光是想一些過去的事情,我都快要潰散了。”
“看來……時候真的要到了。”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
“這殘存的伴我熬過無儘孤寂的古神之力。”
“終究是耗儘了最後一絲本源。”
“連維係這縷殘念都做不到了。”
“小子。”
“能在這徹底迷失歸於虛無之前。”
“遇到個同姓之人。”
“聽你說了些關於北鬥、關於中天的零星之事。”
“讓我這孤魂野鬼恍惚間仿佛觸摸到了一絲故土的塵埃……”
“也算……不錯了。”
“總算,不是完全無知無覺地消散。”
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種試圖灑脫卻難掩悲涼的語氣。
數十萬年的孤寂等待。
在時空亂流中隨波逐流,苦苦掙紮。
所求的不過是一絲熟悉的記憶,一片故土的景象。
然而換來的終究是一場空夢。
記憶未能尋回。
故土未能再看一眼。
便要徹底消散於這時空亂流之中。
成為無數破碎法則的一部分。
連曾經存在過的證明都將被徹底抹去。
這種遺憾,深入骨髓,刻印靈魂。
顧長歌靜立九龍戰車之上。
白袍在無聲的能量流中微微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