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友什麼意思,難不成想在我的合道之地超度我?”
“廢什麼話,痛痛快快打一架!你贏了,腳底下的這小泥鰍就是你的!”
顧長歌那石破天驚的“超度聖人”之語簡直逆天。
再加上齊景春和秘境相連。
齊景春震怒之下,天空中憑空浮現道道無聲驚雷靜止在半空中!
而顧長歌的話也不止齊景春和秭歸聽進去了。
也狠狠地衝擊著在場每一個偷聽者的心神。
暗處,那藏匿已久的道士、鐵匠,藥鋪掌櫃連同段仇德四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僵立當場。
藥鋪的老楊頭怪笑兩聲,繼續抽著旱煙裝啞巴。
道士手中那幾枚銅錢差點脫手掉落。
‘超度聖人?這顧長歌莫非是殺紅了眼,連帶著心神也一並迷失了?瘋了,絕對是瘋了!’
小河旁的鐵匠鋪。
鐵匠那雙常年掄動巨錘都穩如磐石的大手,此刻竟微微顫抖起來。
但不是怕的,而是笑得。
‘這小子…比老子打的最邪的兵器還要邪性!聖人啊…那是能隨便超度的嗎?’
‘哈哈哈,真是狗膽包天!秀秀,你覺得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專心打鐵的秀秀頭也不抬的‘切’了一聲。
一句話都不想多說,顯然嫌棄這種喜歡裝逼的男人嫌棄到了極點。
而段仇德這位自認為了解顧長歌部分根腳的臨時護道人,此刻亦是心潮翻湧。
大道有缺的他,更能體會到渡劫境的浩瀚與難以企及。
‘這小子要是被齊景春往死裡打,我是救還是不救?算了,真打起來還是跑吧!到時候就跟幫主說,沒見過這小子。’
然而,比他們反應更為激烈的。
卻是被顧長歌死死踩在腳下原本氣息奄奄的秭歸。
她先是愣了一瞬,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在劇痛和屈辱下出現了幻聽。
隨即,一種荒誕到極點的感覺湧上心頭,讓她竟不顧臟腑碎裂的劇痛,猛地爆發出了一陣歇斯底裡的大笑。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她一邊笑,一邊控製不住地大口嘔出帶著內臟碎片的汙血。
染紅了顧長歌的鞋底和她自己蒼白的臉頰。
“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那笑聲中充滿了極致的嘲諷、怨毒,以及一種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笑話的癲狂。
“當然好笑!”
“哈哈哈!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真以為僥幸打得過我,就狂妄到自以為能撼動聖人了?!”
她艱難地抬起眼皮,用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顧長歌。
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憐憫的譏誚:
“書呆子坐鎮此地,與這方秘境天地氣運相連,規則加身!他就是無敵的!知不知道什麼是無敵?!”
“除了他自己擾亂此地大因果,背負了無法承受的大業力,導致天道規則反撲自噬其身…不然他根本死不了!超度?就憑你?!哈哈哈…”
顧長歌微微愣神,腳下的力道不自覺地鬆了一分。
‘擾亂大因果大業力導致的天道反撲才能死?’
一個被他遺忘的角落驟然亮起。
‘這不巧了嘛?專門引發天道反撲的手段我或許不會,但…鴻蒙元胎,內含鴻蒙紫氣,最是擅長蒙蔽、扭曲、乃至…嫁接因果啊!’
他想起了神識中的鴻蒙元胎。
由於此物太過逆天,甚至不能存放在神血海。
隻能由係統掛靠在神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