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眼瞅著就要到一九九六年的年關了。
東北的天,那叫一個冷,嘎嘎冷,冷得嘎巴嘎巴響。
再過十天半月,就要過年了,陰曆大概都二十一、二了,要過小年兒了。
就在這當口,三哥接到了梁旭東的電話。這三哥,就是趙三。
“哎呀,旭東啊,三哥在呢,啥事啊?”趙三問道。
“三哥,我找你有點事兒,你這兩天方便不?忙不忙?”梁旭東說道。
“我這兩天還真挺忙,你也知道,年前東北耍錢成風。不管是我趙三,還是其他人,都想趁這時候贏點錢。有些商場的大老板、商業精英,找我幫著打兩把牌,一天贏個十萬八萬的都正常,就算是打對兒,也能有個五七八萬進賬。”趙三得意地說道。
“三哥,有這麼個事兒。我有個哥們在外地整了個局子,這不是快過年了嘛,他自己整不太明白。雖說他也會玩牌,但其他事兒不太在行。剛整的局子,我尋思著要是方便,三哥你去跑個腿,幫我那好哥們壓壓場。說白了,就是請三哥你出山鎮場!”
梁旭東誠懇地說道。
趙三一聽,有點猶豫:“旭東啊,你也知道這都年底了,正是掙錢的時候,我這一出門……”
“三哥,你放心,出門有補助。我那哥們兒不差事兒,一天咋也能給你對付幾萬。你就去唄,就當給我個麵子,行不?今天是臘月二十一,眼瞅著小年兒了,肯定不耽誤你年前掙錢,我都給你整明白的。”梁旭東趕忙說道。
趙三一聽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便問道:“那得去幾天呢?”
“四天。我跟我哥們都說好了,就四天。我知道你年前忙掙錢,就四天,你去四天就回來,就當幫我忙了。那可是我關係嘎嘎好的哥們兒。”梁旭東說道。
“也行,你說吧,去哪兒啊?誰呀?”趙三問道。
“榆樹的一個哥們兒。你到榆樹後,我給你電話,你打電話對接,他接你就行。到那地方,指定能行。”梁旭東說道。
“榆樹啊,那也行。那我啥時候去?”趙三又問。
“你明天就去。”梁旭東說道。
“行,那這麼的,旭東,看你麵子,我就去四天。”趙三說道。
“對,四天行。那我把電話給你,你往榆樹去的時候,到那地方就打電話。”梁旭東說道。
電話裡,梁旭東沒說是誰張羅的局子。
這時候,就得說說這榆樹的事兒了。
在榆樹的江湖上,提起徐大偉,不少榆樹人都知道。
那些聽江湖故事聽久了的人,也都曉得榆樹的社會人裡有幾個比較硬茬的!
在榆樹有這麼一套說法,叫“徐大二誌三丫”,這幾個人在江湖排名那是相當靠前。
這徐大,就是徐大偉,他原名叫徐偉。
這二誌三丫呢,是哥倆。
二誌跟徐大偉關係那是非常好。
除了他們這幾個在江湖上比較牛的,還有一個大哥,那可是相當厲害的角色。
誰呢?乃是咱們之前講過的人物——花脖子李強!
這李強啊,與他們那些人可不一樣,他算是悍匪一類。
雖說與社會人有些交集,但並非純粹的江湖中人。
靠著倒騰糧食,又弄起了跑線車,也算有幾分手段。
這二誌與大偉哥湊在一塊兒商量起來。
二誌說道:“大偉哥,眼瞅著快過年了,咱倆想法子掙點錢唄。”
徐大偉卻不以為然:“這大冬天的,乾啥能行?地都凍得邦邦硬,乾活都乾不了。”
二誌眼珠一轉,道:“那咱不如組織個牌局。我來組織,咱倆合夥,到時候算股份。你肯定得占大頭,拿乾股,我就占點小股。就在那市賓館那兒整,明天你出去找些玩家來,我去放放消息。比如說在商業街,碰到那些掙著錢的老板,就跟他們說,大偉哥整了個局子,就在賓館樓上二零八包房,今晚第一天開場,都去捧個場。哪怕不會耍錢,去輸點錢湊個熱鬨也行啊。”
徐大偉瞅了瞅二誌,想都沒想,“行,就按你說的辦!”
因為徐大偉耍錢行,擺局子不太在行,就找到了梁旭東,讓他給找個能人鎮鎮場子。
這不,梁旭東就找到了趙三!
閒話少敘,這局子就這麼支起來了!
第二天,三哥趙三沒帶旁人,隻帶著黃強就出發前往榆樹。
長春離榆樹不算太遠,到榆樹的時候大概是中午左右。
在那個年代,九五年的時候,社會人都不好惹,做生意的也都不簡單。
趙三心裡犯嘀咕,他本就不太願意出這趟門。
眼瞅著要過年了,自家場子挺忙,錢也不少掙,上外麵來鎮局子,這活不好乾呐。
這贏錢容易,可贏了錢能不能順利拿走卻是個大問題。
就像搶銀行,搶的時候或許不難,難的是搶完之後能否成功逃脫,會不會被警察盯上;綁票容易,把人綁了就走,但交贖金也麻煩;這耍錢也是同理,贏錢容易,贏完了錢能否順利帶走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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