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今兒個這故事,得從哪兒嘮起呢?說說那些擺局子的吧。
大家夥兒心裡都門兒清,在長春地麵上擺局放局的,真正能叫上號、夠牛逼的人物,攏共也就那麼幾個。
咱慢慢給你念叨念叨啊,桂林路那片,扛旗的是四掌櫃孫明勳,那可是在整個東三省都響當當的角色,你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沒有不知道他大名的。
二道區那邊,那必須是忠賢三哥火忠賢,沒人敢不給麵兒。
桃源路是趙三兒趙紅林的地界,穩穩當當。
香格裡拉那塊肥肉,歸了常寶民。
除了這幾位,咱還得提一個人——剛從南邊回來的大慶於永慶。
他那局子在哪兒呢?就在春怡賓館。
五湖四海的人往那兒湊,真不少!畢竟大慶在當年那可是最早登大輪的,而且還是登大輪的頭子,天南地北闖出來的人脈,朋朋友友遍天下,走到哪兒都有人給麵子。
話說遼寧有個叫徐鵬的,就在大慶這局子裡,短短兩天功夫就輸了一百來萬。
這徐鵬是朋友介紹過去的,大慶辦事向來敞亮,尋思著徐鵬輸了這麼多,怪不容易的,看在朋友的麵子上,就主動給拿回去二十萬。
這放局的規矩,跟咱平時嘮的“放嘴”一個理兒——人家在你這兒輸了一百來萬,你多少給回點兒,那都是正常操作。
可誰能想到,這錢一給,反倒他媽出事了!
徐鵬心裡犯了嘀咕:你平白無故給我拿錢,這裡麵指定有貓膩!
他琢磨著,自己在局子裡輸了一百來萬,肯定是被大慶給設計了。
隨後,他就找到了遼寧當地一個“藍馬子”,也是個耍錢的老手,這人姓姚,大名叫姚春雷,道上都管他叫姚六。
沒過多久,徐鵬就把電話打給了大慶,“哐當”一下接通了。
大慶拿起電話問:“哎,誰呀?”
“大慶啊,我徐鵬!”
“哎哎哎,徐鵬啊!咋的了鐵子,有啥事兒啊?”大慶的語氣挺熱乎。
“大慶啊,不管咋說,我是京南介紹過去的,我倆關係多鐵,你也清楚。按說吧,咱們就算不上親兄弟,那也算是哥們兒、朋友了吧?”徐鵬的聲音帶著點兒陰陽怪氣。
大慶一聽,笑著說:“你這小子,咱們指定是朋友啊!咋的,你在長春是不是遇著啥難事兒了?要是真有事兒,你儘管張嘴!我於永慶不是在電話裡跟你吹牛逼,長春這一畝三分地兒,彆的咱不敢說,那些辦不了的大事咱不攬,但大大小小的黑白兩道的活兒,你跟大慶吱一聲,我指定能伸上手幫你辦明白!到底咋的了?有啥事兒你直說!”
“大慶啊,彆聽你說話嘮嗑挺江湖,看著也挺雞巴硬實,但你為人做事真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啊!”徐鵬的語氣瞬間硬了起來。
大慶一聽不對勁兒,皺著眉問:“不是,你啥意思啊徐鵬?有話你就明說,彆在這兒繞彎子!”
“我啥意思?你不講究,我也沒必要跟你藏著掖著!”徐鵬提高了嗓門。
聽徐鵬這麼說,大慶也有點不是心思了“徐鵬,你把話給我嘮明白,把話說透了,彆這麼陰陽怪氣的,不然這事兒沒完!”
“我說的這還不夠明白嗎?大慶!我到你那局子裡一共就玩兒了兩天,就算他媽我點子騷、點子背,也不至於輸一百來萬啊!彆說你這一個江湖野局子,就算是到了澳門,去了普京賭場那兒耍,那小刀也沒有你這兒出得快啊!兩天時間,我咋就能輸這麼多?你說!”徐鵬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電話聽筒上了。
這話一說完,大慶子當場就炸了:“操,徐鵬啊!整了半天,你話裡話外繞來繞去,合著是輸錢輸得不得勁,想找補回來唄?我於永慶也把話給你撂這兒,做人做事向來敞亮,從不差事兒!一百來萬,擱彆人那兒可能是砸鍋賣鐵的大錢,但在我這兒,屁都不算!何況我還看在京南的麵子上,臨走給你拿了二十個,你還想咋的?”
“哎呀我操,大慶!你給我打住!”徐鵬立馬懟了回去。
“彆在這兒扯犢子,我徐鵬還差那一百萬?彆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要是實打實平推著玩兒,我輸了也認,我也輸得起!關鍵是你這局子裡麵有鬼啊!你他媽玩貓膩了!”徐鵬越說越氣。
大慶一聽這話,當時就急眼了——大慶啥脾氣?那是一點就著的暴脾氣!“哎喲我操!徐鵬你他媽放屁呢?你的意思是我於永慶跟你使活、給你下套了唄?你拿我於永慶當啥人了?一百來萬,我他媽犯得上跟你玩這陰的?你他媽咋尋思的?腦子進水了吧!”
“行行行,大慶,你這反應我早想到了!”徐鵬冷笑一聲,“咱倆在電話裡吵吵也沒用,你指定不能承認。這麼的,賭桌上的事兒,咱就賭桌解決,行不行?你不承認的事兒,我心裡明鏡似的!大慶,咱兩條道選一條:要麼你把我輸的錢給我拿回來,咱倆以後該咋處咋處,大不了以後不一起耍錢了,這事兒就算拉倒;要麼,你就跟我六哥賭一下子、整一下子,大點乾,彆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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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一聽“六哥”,皺著眉問:“你六哥?誰是你六哥呀?”
“姚六!姚春雷!咋的,大慶,你不敢啊?”徐鵬語氣裡滿是挑釁。
“不敢?”大慶當場就火了,“徐鵬,你他媽在這兒教我做事呢?你是真不了解我於永慶啊!在我大慶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不敢’這倆字!行,你要是個有種的,下周我到你那兒去,沒問題吧?”
“好!咋的,你還敢跟我叫板?好使!”徐鵬得意地笑了。
“彆說遼寧,你他媽就算約到美國,我大慶都奉陪到底!你個逼樣的,等著!”大慶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