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吼大馬金刀的坐在營帳之中,臉色無比陰沉。
陰首馬恭敬的侍立在側,不疾不徐的彙報著這段時日以來的消息。
“邊境崗哨大量被清繳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從現場痕跡和空氣中殘餘的氣息波動來判斷,動手的應該是人族邊軍修士。那些修士的實力不強,以丁等為主,輔以極少數量的丙等。但總體人數應該很多,這才能迅速的清繳掉咱們這邊至少上千個崗哨。”
陰首馬輕聲說道。
獄吼壓迫感十足的問道:“之前連續出現的大規模失蹤事件,跟這次的上千崗哨被清繳一空的情況,有聯係嗎?”
陰首馬遲疑道:“雖然看起來相似,但我們經過分析後,認為二者之間應該不存在什麼聯係。”
獄吼皺眉道:“確定嗎?”
陰首馬苦笑道:“不能有萬全的把握,隻能說是根據現有情況去推斷,存在聯係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那些被清繳的崗哨內,戰鬥痕跡都非常的明顯。
可以確定的是,所有戰鬥痕跡都並非刻意留下的,而是在戰鬥過程中,由於雙方實力差距沒有大到揮手可製的程度,所以正常留下了諸多痕跡。
而之前連續出現的大規模失蹤事件,和部分崗哨的失蹤事件,卻明顯能夠看的出來,動手的神秘存在異常強大,若有聯係,不應該留下任何痕跡。”
獄吼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思索良久後,歎氣道:“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蹤的兒郎便有數萬之多,其後哪怕施展‘山海鏡花之術’,都沒能查出任何線索。唯一的好消息是,自‘山海鏡花之術’施展以來,失蹤的情況便再未有發生。
這意味著‘山海鏡花之術’雖然沒有找出兒郎失蹤的根源,卻起碼對這根源形成了足夠的震懾,讓其不敢再隨意出手。可問題依舊存在,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這些問題潛伏起來,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再次爆發!
‘雨滴’行動的所有前期準備都已經完成,我卻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立刻發動。所慮者,便是沒能妥善解決的問題,或許仍舊潛伏於周圍。一旦行動開始,潛伏起來的問題,很可能重新出現……”
陰首馬為難道:“可是……將軍,所有的前期準備都已經完成,這便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總不可能在這個當口,忽然間調轉方向吧?”
獄吼搖頭道:“當然不可能調轉方向,‘雨滴’行動的成敗,關乎到咱們是否能夠成功突破邊境‘結界’的封鎖,踏足大周領土,不管有再多的困難、再多的問題,也必須去克服!
隻是……之前連續出現的大規模失蹤事件,讓我心下非常不安。如果在‘雨滴’行動執行的關鍵時刻,這種失蹤事件再次出現,到時候應該如何應對?事關軍心,不可不察啊……”
陰首馬好奇道:“夜騅大人不是親自去查了嗎?難道夜騅大人也沒有查出任何線索?”
獄吼歎氣道:“這就是讓我感到不安的原因之一,夜騅大人之前重新去了每一個發生大規模失蹤事件的地點進行密查,結果以夜騅大人那幾乎能感知到一切氣息的能力,卻在這些地點上都察覺到了一種此前從未出現過的氣!”
看到陰首馬一臉茫然,獄吼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由於夜騅大人進行查探時,失蹤事件都已經過去了數天之久,導致現場能夠被夜騅大人察覺到的氣息極為微弱,所以夜騅大人也有些不敢肯定,它的感知到底是對是錯。
總之,按照夜騅大人感知到的情況來看,發生失蹤事件的地方,現場並非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留下,而是有一種不屬於妖氣也不屬於靈氣的獨特氣息,殘餘在四周飄蕩。按照夜騅大人的說法,這種氣息似乎比妖氣和靈氣更開放。”
陰首馬眨了眨眼睛,撓頭道:“將軍,我……還是沒聽懂。”
獄吼擺手道:“沒關係,不重要,總之,根據夜騅大人的推測,導致兒郎們大規模失蹤的罪魁禍首,很可能既非咱們妖魔,也非大周的人族,而是一種生活在‘幽界’之中、此前咱們從未發現過的神奇妖獸。
當然,說是妖獸,或許並不準確。夜騅大人認為它察覺到的那種獨特氣息,既可以同化妖氣,也可以同化靈氣,所以擁有這種獨特氣息的存在,或許非妖非人。‘幽界’遼闊,咱們對‘幽界’的了解,還是太淺了……”
陰首馬一臉茫然:“非妖非人……那是個什麼東西?魔物嗎?”
獄吼搖頭道:“肯定不是魔物,魔物體內也是妖氣。事實上,隻要生活在‘幽界’,那無論妖物還是魔物,都隻會滋生出妖氣。所以夜騅大人感到非常疑惑,不明白這種此前從未感知到過的氣息,究竟意味著什麼。”
陰首馬遲疑道:“那……‘雨滴’行動……”
獄吼長身而起,沉聲道:“照常!不過前期不要太爆裂,一點一點推進就好。夜騅大人對於感知到的這股全新的氣息波動非常在意,再加上人族方麵肯定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相應的甲等之上存在,以應對夜騅大人,所以夜騅大人前期不會參與到‘雨滴’行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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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騅大人的注意力,會先集中在對那神秘氣息的調查上,這同樣可以避免咱們再受到兵源無端失蹤的影響。而人族的甲等之上存在,勢必會搭配頂級法寶出現,夜騅大人在法寶上會非常吃虧,因此夜騅大人身處於邊境,至多對人族的人仙進行牽製。”
陰首馬拱手道:“明白了!那我即刻下去傳信各部,讓他們做好開戰準備!一應戰事發起,全部按照計劃執行。”
獄吼點頭道:“去吧,‘雨滴’行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作戰計劃,要以年為準,保持足夠的耐心,不斷的對人族邊境進行滲透和施壓,尋找最合適的機會。
隻要‘雨滴’持續不斷,下的足夠多,那終究會讓人族的邊境防線顧此失彼。隻需要人族有所鬆懈,在‘雨滴’行動下變得懈怠、反應遲鈍,那機會就來了!”
“是,將軍!”
陰首馬說完,轉身離開了營帳。
獄吼獨自坐在營帳裡,兀自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它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和‘雨滴’行動無關,而是關於那神秘氣息的不安。
正常來說,‘雨滴’行動已經被推演了上百次,無論過程中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它們這邊都準備好了相應的預案,足以確保‘雨滴’行動本身不受影響。
可那神秘氣息的存在,卻是讓獄吼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作為前線的統帥,這麼多年來一直駐紮軍營,獄吼跟其他的妖魔上層有著迥異的行事風格。
兵事凶險,戰場上的任何一些微小的變化,都有可能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這一點,獄吼體驗深刻。
因此它越發的喜歡那種一切儘在計劃當中的感覺,反感所有意料之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