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捂著胸口,感受著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疼痛,那種感覺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切割她的肺葉。
她低頭看著掌心的鮮血,那抹刺眼的紅色在白皙的手掌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抬起頭,看到海之妖精臉上那種幾乎是驚恐的表情,心中一軟。
桃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虛弱和痛苦。
她輕輕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有力。
“彆擔心,我沒事……”
桃夭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她儘力保持著鎮定:
“隻是身體有點不適應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儘量避開海之妖精那雙銳利的眼睛。
然而,海之妖精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了解海棠的身體。
她伸手扶住桃夭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中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焦灼和責備。
“還說沒事?你現在的臉色都難看成這樣,跟紙一樣白!”
海之妖精的聲音因為擔憂而提高了幾分:
“我早就說過,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負擔,可你偏偏不聽!”
海之妖精說著,急忙拉住桃夭的手,似乎想要立刻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她的動作急切而堅決,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光芒。
“海棠,雙生花絕對不靠譜!”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焦急和恐懼:
“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回到安全的地方,我用海之妖力來延緩你的傷勢惡化。
那個小蕾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生之權柄,跟著她純粹是浪費時間!”
海之妖精的手緊緊抓著桃夭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紅印。
然而,就在她準備強行帶桃夭離開的時候,桃夭的另一隻手輕輕覆在了她的手上,製止了她的行動。
桃夭的手雖然虛弱無力,但那種堅定的力道卻讓海之妖精無法前進。
桃夭深深地看著海之妖精的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和堅定。
“妖精,你是知道的。”
桃夭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咱們已經沒彆的選擇了。除了死之生以外,現在就算有彆的辦法,恐怕也來不及了。”
她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海之妖精那雙因擔憂而微微顫抖的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種輕微的責備和理解。
“況且......你自己也沒有彆的辦法,不是嗎?”
桃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你的海之妖力隻能暫時掩蓋傷痕,但無法真正修複它們。
我們都知道,這隻是在拖延時間,而不是解決問題。”
海之妖精聽到這些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她的眼神中混雜著憤怒、痛苦、自責和無奈……
那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最終,她鬆開了拉著桃夭的手,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當她再次開口時,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自責和痛苦。
“都怨我......”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最深處被硬生生拽出來的,“當時要是克製一點就好了。不然的話,你的身體也不至於因為我的海之妖力,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的話語中含著對過去的悔恨,對現在的無能為力,以及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
海之妖精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她,桃夭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並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夠適應妖精的力量。
雖然海棠的身體已經算是與海之妖精十分契合的類型。
但即便如此,她的身體依然無法完全承受那澎湃到如同大海般龐大的海之妖力。
而妖精的力量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它賦予使徒超凡的能力。
但同時也會對使徒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而海之妖精的力量,因其特殊的性質,更是如此。
桃夭看著海之妖精那副自責的樣子,心中一陣疼痛。
她知道妖精一直以來都為此事自責,儘管她從未怪罪過她。
“妖精,這並不怪你,”
桃夭的聲音依舊如水般溫柔,帶著一種無條件的包容和理解:
“要怨就是怨我這具身體太弱了,無法承受你的妖力。”
說到這裡,桃夭微微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出口。
然後,她仿佛下定了決心,繼續說道:
“所以,妖精,如果我真的沒救了,”
桃夭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坦然,
“到時候,你可以去尋找一個更適合你的使徒,一個與你更契合的使徒。”
“我相信,以後一定能夠找到比我還要棒的搭檔。”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種真誠的祝福和無私的關愛,就像是一個即將離開的母親,在為自己的孩子安排未來。
然而,這番話卻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進了海之妖精的心中。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眼中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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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的這番話,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一個如今還在現實中陷入昏迷,並且情況跟海棠一模一樣,同樣生死不明的珊瑚小姐。
海之妖精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顫抖和痛苦。
“海......海棠。”
海之妖精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眼中含著幾乎要溢出的淚水:
“我,我又做錯了事情......”
桃夭看著海之妖精這副模樣,不由得歪了歪腦袋,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
“嗯?”
桃夭輕聲詢問,眼中滿是關切和不解:
“你做錯了什麼事情?”
海之妖精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仿佛在經曆某種內心的掙紮。
最終,她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抬起頭,直視著桃夭的眼睛。
“我......我在夢之外,遇到了新的搭檔,”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可是......因為我的原因,她現在陷入了跟你差不多的處境當中......”
說到這裡,海之妖精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眼中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我......我真的......為什麼我總是會傷害與我契合的人?”
海之妖精的情緒幾乎崩潰,那種自責和痛苦幾乎要將她淹沒:
“我是不是天生就不該和人類建立聯係?我是不是注定要孤獨一生?”
桃夭看著麵前無比難過自責,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的妖精,心中不由有些感歎。
她知道,妖精一向高傲,很少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能讓她如此自責和痛苦,可見她有多麼在意珊瑚,也有多麼害怕再次經曆失去的痛苦。
桃夭伸出手,輕輕將海之妖精攬入懷中。
儘管她自己的身體虛弱無力。
但此刻,她願意用儘最後的力氣,去安慰這麼一個並不是很懂事的妖精。
“沒關係的,妖精,”
桃夭的聲音溫柔,像是一縷陽光,穿透了海之妖精心中的陰霾:
“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輕輕拍著海之妖精的背,就像是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在這一刻,仿佛是桃夭在保護海之妖精,而不是相反。
“無論是我,還是那個新的搭檔,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我向你保證!”
……
與此同時。
另一邊,花蕾幾乎是拽著小黑來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屋子裡。
這是一間布置簡單的小房間,四周點綴著幾盆綠植,讓整個空間顯得生機勃勃。
房間中央有一張圓桌和兩把椅子,桌上放著幾本書和一杯已經涼了的茶。
花蕾迫不及待地關上門,轉身麵對小黑,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急切和渴望。
她一把抓住小黑的手,幾乎是懇求地看著她。
“小黑,你快多跟我說說,生之花的權柄還有沒有彆的什麼細節?”
花蕾的聲音中充滿了急迫和期待,眼神中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好奇和執著:
“我想要更加了解它,想知道如何才能完全掌握它的力量。”
“剛才的失敗讓我明白,我對生之花的理解還遠遠不夠。”
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在花蕾看來,隻要她能夠完全理解並掌握生之花的權柄,就一定能夠幫助桃夭獲得死之生,修複那些由海之妖力造成的傷痕。
小黑看著花蕾那副急切的模樣,眉頭深深皺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和猶豫。
她輕輕掙脫花蕾的手,後退了一步,仿佛在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
“小蕾……”
小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罕見的疲憊和無奈。
她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是真不想跟你說太多。因為我剛才就說過了,生與死之花,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久經風霜的滄桑和警告。
“你彆看我跟小白所掌握的這兩個權柄很強大,可以顛覆生死。”
小黑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無法言說的負擔:
“但我們所承受的代價,也絕對不是你輕易就能夠承受的。”
“我不想讓你承受小白曾經所承受的代價。”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嚴肅和關切,那種表情讓人不由得想要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所以我才不想跟你說這麼多。”
小黑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難得的懇切:
“請你絕對要相信我,你到了現在這一步停下來最好。”
“繼續走下去,繼續了解生之花,對你絕對沒有什麼好處。”
她的話語中包含著一種真實的關心和警告,儘管她的表達方式依然有些生硬和高傲。
但即便如此,花蕾也能感受到小黑話語背後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