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之外。
終末與永恒的身影,從那扇緩緩閉合的大門後走出。
終末雙手抱胸,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帶著一絲百無聊賴。
她側過頭,看向身旁氣質空靈的永恒。
“你說,原初會怎麼‘教育’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她的措辭裡,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居高臨下的蔑視。
永恒沒有看她,隻是平靜地凝視著前方那扇緊閉的殿門,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材質,看到裡麵的景象。
“那還用問?”
她的回應不帶任何情感起伏,純粹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原初那麼在乎她們,估計不會動用真正的本事。”
“嗬。”
終末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
她收回視線,似乎對殿內即將上演的鬨劇徹底失去了興趣。
“無聊的過家家。”
她轉身,準備尋一處安靜的地方,繼續自己那永無止境的休眠。
“看來短時間內是結束不了了。”
“站住。”
就在終末即將邁步離開的瞬間,永恒那空靈而又清晰的呼喚,自身後傳來。
終末的腳步頓住了。
她緩緩轉過身,那雙死寂的、不含任何生命光澤的眸子,落在了永恒的身上。
“怎麼?”
她的詢問簡短而又直接。
“有事?”
那份與生俱來的,對除原初之外一切事物的蔑視,毫不掩飾。
永恒終於轉過身,與她正麵對視。
在她的臉上,那份亙古不變的平靜,第一次出現了裂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決意。
“終末。”
她一字一頓地開口。
“你我之間,也是時候該有個了斷了。”
這句話,讓這片死寂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終末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近似於“意外”的神色。
她上下打量著永恒,仿佛在看一個自己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片刻之後,她笑了。
那是一種充滿了譏諷與嘲弄的,無聲的笑容。
“這個時候?”
永恒沒有理會她的嘲諷,隻是繼續用那平靜的語調,陳述著一個冰冷的事實。
“你我之間,因為有原初的製衡,所以爭鬥始終不會有結果。”
“我們誰處於下風,原初就會偏幫誰。我們之間的平衡,隻是她一手締造的假象。”
“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永恒的視線,再次投向那座巍峨的神殿。
“原初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群小妖精的身上。她沒有精力,也沒有意願來管我們。”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分出真正的高下,決出唯一的勝負。”
終末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
她看穿了永恒所有的盤算。
“不。”
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對方那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隻是怕了。”
“你怕再拖下去,我的終末之力會越來越強,而你的永恒卻會因為世界的腐朽而不斷衰弱。你怕再等下去,就永遠沒有戰勝我的機會。”
“所以,你很急。”
這番話,精準地刺中了永恒最深處的隱憂。
然而,永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動搖。
她隻是平靜地反問。
“那你也敢說,你就不想徹底抹除我?”
“你是不著急,可隻要原初還在一天,你能放開手腳對付我的機會,又有幾次?”
“又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