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站在付懷楹身旁布菜，老夫人此時問起了長公主的事。
“可有在席間提過迎兒？”
“並無。”
“迎兒那日純屬無心之失，她年紀小不懂事，你身為她的長嫂多擔待些。”
“......”
“荀之既已罰了，她應會長記性日後不會再犯，長公主那若問起，家醜也不必外揚了。”
付懷楹懂了，合著怕她在長公主麵前提起趙迎目無尊長呢。
付懷楹無聲輕笑：“老夫人放心，長公主不論對趙迎印象如何，隻要趙迎安分這幾個月，都影響不了和魏家的婚事。”
老夫人眉頭已經皺起。
她看向付懷楹，見她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隻是那笑容沒有從前半分熟悉，無端讓人覺得怪異。
像是戴了麵具一樣。
“老夫人來找我是有事要提吧？”付懷楹問。
老夫人說：“......的確有事。”
“你嫁進來也有五年了，五年未有所出，該是為丈夫置妾了。”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農家不養不下蛋的雞，娶媳婦也不會要不會生育的人。”
付懷楹身後的紅袖當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不就是在嘲諷夫人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嗎！？
“你雖是填房，可既然嫁進來了，自然也得擔起傳宗接代的責任。”
“雖說上次朱太醫瞧過了你的脈象也開了藥方，可子嗣的事也拖不得了。”
“和荀之同年紀的男子個個後院人丁興旺！眼瞧著荀之即將而立，又頻頻上陣殺敵。”老夫人歎了一口氣：“戰場上刀劍無眼，他不在府上的日子我每天都提心吊膽。”
“倘若他哪天真的出事，自然是子嗣越多越好。”
“你久無所出，是時候為荀之擇選妾室了。”
“秋月是我的貼身侍女，在府中也是老人了，她的品行我們信得過。總比隨隨便便從外頭尋一個來的好。”
紅袖立馬看向老夫人身後的秋月。
秋月臉龐微紅，帶著女兒家的羞澀和憧憬。
付懷楹笑了笑：“老夫人無須同我說那麼多，我自是讚成侯爺納妾。”
老夫人見付懷楹沒有異議，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你既無異議，便可著手準備納妾一事了。”老夫人道：“三日後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不若就三日後吧。”
付懷楹道：“啊......可三日後是嫡姐的忌日，侯爺讓我與他一同去西陵悼念呢。”
老夫人這才想起，的確是快到付疏月的忌日了。
她臉上頭一回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情。
付懷楹這時又道：“不若就今日吧。總歸是納妾，納妾還需要挑好日子？”
不等老夫人說什麼，付懷楹繼續說：“納妾無須三書六禮，秋月又是府上婢女，我直接讓人在澄心院收拾出一間屋子，今晚便讓侯爺完禮。”
“秋月，你接受此安排嗎？”
秋月立馬跪地：“奴婢願意！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老夫人：“......”
付懷楹站起身：“那就這麼安排吧，紅袖，你去帶人將澄心院收拾出一間屋子出來。”
紅袖頓了一下，見付懷楹並無玩笑之意，隻得轉身執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