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一會出去巷子外頭看看有沒有遺漏的血跡,若有就處理掉。”
“是,娘子。”
...
等趙肅再醒過來時,天色已是完全大亮了。
是窗外的杜鵑將他叫醒的。
剛睜開眼時還有些懵,腦子一團漿糊。
直到腹部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
趙肅用手臂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張並不大的軟榻處,他身量高甚至還有一截腿在外麵。
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穿,隻蓋上了一塊薄薄的毯子。
腹部的傷口處包著繃帶,身上零碎的傷口也都經過了處理。
趙肅環顧四周,屋內沒人,身旁的窗戶開著,能瞧見外頭綠油油的青翠竹葉。
房間內陳設風雅,但依舊能從一些細枝末節的裝飾上看出這是一間女子的臥房。
屋內有著花果的香氣,其中最為突出的是荔枝的甜膩,和昨晚付懷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看樣子她還是選擇了幫他。
這時屋外傳來說話的聲音,隻是聲音過小,即便是他耳力過人也聽不清在說什麼。
過了一會,有人推門進來了。
是紅袖。
她端著銅盆,徑直走向了另一邊。
“娘子,未時兩刻了。”
隨後是麵料窸窸窣窣的聲音。
“天氣太熱了,冰鑒裡的冰都化的差不多了。”是付懷楹。
一陣水流聲響。
付懷楹淨完麵,起身扇著扇子準備去看看趙肅那邊的冰鑒有沒有化開,天氣太熱傷口很容易發炎。
繞過屏風,付懷楹便看見趙肅撐著手肘看著她。
“......喲,醒了。”
付懷楹穿著薄薄的襦裙,頭發似烏雲般團在頭頂,手持蒲扇站在他麵前。
“既然醒了,我便差人去侯府知會一聲,讓人來帶你回去。不過侯爺可彆忘了結清醫藥費呀。”
趙肅緊皺眉頭,扶著傷口處起身:“你喊郎中了?”
付懷楹道:“自然,還是給你請的京城最出名的郎中,診金昂貴,我先替你墊付了。”
紅袖這時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娘子,是要換藥嗎?”
“是,東西放著就出去吧。”
等紅袖走後,付懷楹一把掀開了趙肅身上的薄毯。
趙肅:“......”
付懷楹見怪不怪:“好歹也是做了五年夫妻,害羞什麼。”
趙肅默默扯過被子遮住隱私。
“你已經昏睡三天了。”付懷楹一邊解開繃帶一邊說:“要再睡下去,我都要當你是不是死了。”
自從和離後,付懷楹說話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趙肅沒有吭聲,隻垂頭看著她手上的動作。
繃帶全部解開後,趙肅看了一眼腹部縫合的傷口。
“這是你縫合的吧?”趙肅瞥了一眼付懷楹:“京中醫術高明的郎中縫線可沒有這樣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