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幫我請位郎中......”
付懷楹隻頓了一下,依舊一言不發離開了。
正當趙肅以為她要去喊婢女時,付懷楹又提燈返回。
有了燈火照明,趙肅能夠很清晰看清她的穿著打扮。
蜜黃色的暖光下,薄透的青紗失去了顏色,像是一層透明的薄紗覆在她的皮膚之上。
她竟真的沒有穿訶子,胸口處的顏色和脖子上的顏色不過是隔了層紗的區彆。
趙肅撇開臉,卻是更方便付懷楹觀察了。
她將燈光湊近了趙肅身上,看到他捂著的腹部似乎還在滲血。
除此之外,手背上也有擦傷,身上的衣服也有被刀割破的痕跡。
看樣子趙肅是從刀光劍影中逃出來的。
“侯爺不是去剿匪的麼?怎的將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從他衣衫上的痕跡來看,可不像是普通山匪會持有的刀。
趙肅神識都開始模糊了,他緩緩道:“不......是......山匪......”
付懷楹看著趙肅這個樣子,眉頭一皺:“侯爺莫不是查到了什麼?”
但此時趙肅已經快暈過去了,付懷楹說的話在他耳裡如同天外來音,被拉長了聲線,聽不清內容。
“算了。”
付懷楹一手將人撈起,趙肅的體重比她想象中還要重。
推開門將人丟在室內的矮榻上。
昏迷的趙肅發出了一聲忍痛的悶哼。
動靜引起了紅袖的注意,她從西廂房處走出:“娘子,是您嗎?”
“您在找什麼嗎——”紅袖端著燭台走進房內,結果一眼就看到渾身是血的趙肅倒在軟榻上。
紅袖眼睛瞪大,尖叫聲就快要衝破喉嚨。
付懷楹從裡頭走了出來製止了她:“噓——”
“娘、娘子......”紅袖驚慌不已:“定、定北侯怎的在這?”
“他他這是死了嗎......?娘子......你把他殺了嗎......?”
付懷楹沒好氣敲了下她的腦袋:“想什麼呢,先彆問那麼多,去點燈,然後燒壺開水來,再去從倉庫裡拿壇烈酒來。”
紅袖點點頭,連忙乾活去了。
室內的燭火很快點燃,紅袖將東西準備好時,趙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乾淨了,隻遮住了關鍵部位。
紅袖臉都要熟透了:“娘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付懷楹正在擺弄一旁的物件:“自然是替他療傷。”
“怎的不送去醫館或是請個郎中啊。”紅袖將開水和烈酒放在一邊,看到趙肅腹部血肉模糊的傷口心中害怕極了。
“定北侯遇刺,偷偷跑回京城,不回侯府跑到我們這來,必定是為了躲避耳目。”
“我雖不知他為何如此,但敢對定北侯行刺的人,還將他傷的這麼重,一定是位高權重的。”
“京中的醫館說不定都被暗中監視了。”
付懷楹將所有器具用烈酒消毒後,轉身對紅袖道:“你若害怕就出去守著院子吧。”
紅袖咬唇:“娘子,奴婢在一旁幫您吧。”
她一邊按照付懷楹的指示做事,一邊疑惑問道:“誰那麼膽子大敢行刺侯爺啊。”
付懷楹正在往自己手上上倒酒消毒。
“許是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隻可惜這家夥話沒說完就暈過去了,現在隻能先給他醫治,等他醒來再讓把他送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