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幫逆黨，為虎作倀，野心勃勃！”
趙肅怒斥：“你們這是違背正統！”
“正統？”付懷楹嗤笑：“誰能坐上皇位，誰就是正統。”
趙肅冷笑：“天方夜譚！若如你所說，天下豈不亂了套！”
“那就奇怪了。論嫡，長公主為中宮所出；論長，長公主乃先帝的第一個孩子。同樣是先帝的孩子，緣何正統不是長公主，而是趙衡呢？
還是說，定北侯隻是單純認為，女人難當大任？”
“強詞奪理！”
趙肅擰眉咬牙，怒瞪付懷楹。
“既然如此，那侯爺且在此處等著吧，塵埃落定時自有分曉。”
此時天邊第一縷陽光升起，金光如鳳羽一般鋪灑在大地上，昭示著一個全新的開始。
趙肅抬頭望天，晨曦並不刺眼，卻帶著無與倫比的聖光。
他心頭一跳，似乎有了感應一般，轉頭望向承天門內。
遠遠的便能看見大門緊閉的太極宮。
皇宮寂靜無聲，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實在太過安靜，趙肅心中有一種不安的直覺。
付懷楹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侯爺，您該去上早朝了。”
趙肅偏過頭，付懷楹已經重新戴上了麵具，逆著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時皇城外傳來了布甲的聲音，一支軍隊小跑而來，看服製，是驃騎將軍李義的兵。
馬蹄聲響，身著鎧甲的李將軍於馬背上下令將承天門前的屍體收拾乾淨。
趙肅目眥欲裂：“李義！你竟也——”
“亂臣賊子！你們都是亂臣賊子！”
謀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李義！虧得聖人賞識你！”
趙肅沒有想到就連李義都入了長公主的麾下。
李義年歲比趙肅小一些，卻因蓄了胡子顯得有些年老。
“賞識我的是長公主。”
那年李義武狀元的名頭被人用錢權奪走，是長公主替他出頭。
若不是先帝提早一步將魏寧點為駙馬，他必定會求娶長公主，護她一世平安。
“我奉長公主之命前往荊州營救駙馬，此番是來複命的。”
李義翻身下馬，卸了佩刀，站在趙肅前：“駙馬已找到，我從臨死前的駙馬嘴裡得知了一些消息，侯爺不若一同去上早朝？聽聽駙馬都說了些什麼。”
趙肅一手的血，傷口深入白骨，雙手不自覺抽搐。
李義見狀讓部下找軍醫替趙肅包紮。
...
早朝，長公主一席朝服，宣稱聖人昨夜龍體受寒風侵擾，今日早朝由她代勞。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以李太傅為首的言官橫眉冷眼，怒斥長公主大逆不道。
然還有一夥人，以王卿禾為首的新晉官員，以及簡逢春等寒門學子，為長公主把控朝堂輿論。
李義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指認駙馬是由奸人所害，請長公主徹查。
趙肅和李義一同進來時，看見高堂之上的趙徽，趙肅便知道塵埃落定了。
那一晚沒有人知道長公主和聖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自此之後的一個月，再也沒有人見過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