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之下,護工提到了一個細節,中午有個女護士來過病房。
季淩聞言,一下子就想通了之前的疑問,並猜到這個女護士就是秦芊語,也隻能是她。
殺手前來暗殺小李,為何隻用刀而不用槍,還有明知逃往樓上勝算小,卻依舊逃上樓頂,同時還有同夥纏住警察。
季淩抱著頭,垮塌著肩膀,頹廢地陷進沙發裡,眼眶是滿是懊惱的淚水,他啞然失笑,笑得悲涼,心如死灰。
剛去監控室查過所有監控,早先他在樓頂與殺手搏鬥時,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女,推著轉移床就暢通無阻地消失在過道儘頭的監控盲區,不知所蹤。
轉移床是在二樓過道被發現的,不見江柔人影。
已過去好幾個小時,她被帶去了哪裡,監控裡隻能看到被子下躺著一個人,沒任何動靜,這些人定是對她用了迷藥。
轉移床從門口轉彎進入過道,推的人沒把握好平衡,一隻纖細的手臂從被子裡垂下,有東西從指間滑落掉地,滾出許遠才停下。
季淩認出,掉到地上的就是防身器,江柔定是事前發現了什麼,才會把防身器拿在手裡,可還是沒能用上。
此刻的季淩心如刀絞,一開始他們判斷的方向就錯了,且大錯特錯。
所有人都堅定地認為小李是重要證人,所有的防範全用在他那頭,他們能想到這一點,秦家生這隻老狐狸豈又猜不出。
因此,這麼多天他們都沒動手,隻為等待一個時機。
秦家生的手下招供了不少線索,加上警方查到的證據,他犯過的惡,哪一件不比車禍案罪大。
縱使小李出庭作證,翻出十年前的舊案,最多也隻能讓他早點死而已。
但是江柔的出現,卻給了秦家生一線生機,不為彆的,江柔是季淩的軟肋,等同於拿捏住了季柏元。
為了季家唯一的香火季淩,季柏元隻能妥協,並會協調好秦家生的一切退路。
保鏢重複撥了好幾次,才打通了莊衡的電話,那頭才被接通:“六爺,姑娘被人擄走了”
秦芊語之所以沒被關注,全因半個月前,查到她飛往y國的出境記錄,一直沒有回國。
突然之間,季淩失去了所有方向,巨大的挫敗感讓他心灰意冷,痛苦將他拽入泥澤沉淪。
一直引以為傲的意誌力霍然坍塌,潰不成軍,他陷入自我質疑,自我否定的死胡同裡出不來。
病房裡的人進進出出,他全然都不關心,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蝸牛,縮回到逼仄的殼裡,孤寂地自我療傷。
不知過去多久,病房門口的光線突然一暗,一道黑影裹挾著外麵的寒氣,徑直撲向沙發上的季淩。
把他像拎小雞一樣提起來,緊接著是無數隻拳頭落到他臉上,身上
季淩感覺不到遇襲的疼痛,因為他的心更痛,被人每揍一拳,他體內的錐痛就減輕一分。
又有人影撲過來,用身體擋在季淩前麵,“莊總,這不是季少的錯,誰也沒算到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江小姐。”
方遠極力維護著,他說的是事實。
季淩用指腹抹了一下溢血的唇角,再舉到眼前看了看,從沙發上慢慢地站起來,伸手搭上方遠肩頭,將人推到一旁。
“沒事,讓他打!”
“你就是這麼護著她的,人沒了也不去找,在這裡悲痛欲絕演給誰看,就你一人心裡難過麼”
莊衡大罵著,揮拳再次衝上前
拳頭並沒如願落到季淩身上,方遠不顧一切地再次擋在他身前,沒有還手,硬生生地承受了莊衡的這一拳。
莊氏幾兄妹都是自小習武長大,莊衡拳頭的力道可非平常人,方遠隻覺喉頭一股鹹腥上湧,他立即緊抿嘴唇將血咽回肚裡。
“很好,來來來,二對一太少,多來幾個!”
莊衡失去理智,紅著雙眼,瞪著季淩與方遠勾指叫囂。
喜歡暗夜,對她著迷請大家收藏:暗夜,對她著迷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