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江柔如前幾次那樣,守在衛生間門口,聽著裡麵的淋浴聲,還有摻雜其中壓抑的呼吸,隻是這次她沒有在季淩開門出來前偷偷離開。
昨晚她一夜無眠,睜眼到他醒來,然後起床上衛生間。
浴室門被推開,從水汽中走出來的季淩,眼底的那絲慌亂落進江柔瞳眸,心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
季淩雙眸紅紅的染上了水汽,身上浴袍半敞,露出溝壑分明的肌肉線條,兩條刀鑿般的人魚線性感又撩人。
江柔覺得嗓子發乾,咽下口水才將視線從他身子遊離到臉上。
“你去吧,我用完了。”季淩朝旁讓開一步,然後用乾毛巾擦著頭發,頭也不回地走進臥室。
江柔鼓起勇氣,跟著追到門口:“我今天要回山裡,半個月後才回來。”
她將昨晚的話複述了一遍。
“昨晚你說過了。”季淩從衣架上取下襯衣,套往身上,“今天有兩場手術,我就不吃早餐了。”
“你沒有要交待的嗎?”江柔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微微泛著白。
“交待什麼?”季淩疑惑望來,將衣角紮進褲腰,從櫃子裡取下外套拿在手裡,經過江柔身邊走出臥室。
泛起失望讓江柔如梗在喉,眼睜睜地看著季淩走到玄關,彎腰穿鞋。
“季醫生,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江柔聽到自己的聲音裡打著顫,帶著剮蹭過的澀滯。
季淩穿鞋的動作,肉眼可見的一滯,再抬頭朝江柔望來時,神情漠然,平靜得不見一絲漣漪。
“你怎麼了,彆亂想,有莊先生陪著你,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好了,我走了。”
季淩語氣匆匆,最後幾個字,是拉開房門出去,又探身回來關門時說的。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瞬,也將失望關進了江柔心門,憋了多日委屈再也無法抑製,淚水傾盆滾落,她不信季淩會這樣疏遠自己,可兩人已貌合神離卻是不爭的事實。
坐在沙發上哭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給林怡打個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通,林怡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懶散:“柔柔,這才幾點呀,就打電話了。”
說著,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怡怡。”江柔的聲音,是剛哭過的哽咽與沙啞。
“哎呀,你這是怎麼了,這聲音。”林怡一下子察覺到了江柔的聲音異常,緊張發問。
江柔吸吸鼻子,扯了張紙巾擦掉淚水:“感冒了,我聽季淩說昨晚你也去了會所。”
林怡放下心來,語氣輕鬆帶上了戲謔:“你是想查查季醫生吧!”
“嗯!”江柔有點心虛,她知道這樣不對,是對季淩的不信任。
“我問他怎麼不帶你來,他說你習慣早睡,你家季醫生很自律,大家在玩,他一人喝悶酒,沒讓公主陪,放心,有我這個好閨蜜幫你盯著,他不敢亂來。”
林怡信誓旦旦地打著包票。
“那我呢?”電話那頭夏羽哲咕噥的氣音突兀地響起,接著是林怡的一聲嬌嗔。
江柔連忙道:“就這樣,我掛了,等回來再約你吃飯。”
說完,也不等林怡回複,搶先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保鏢打來電話,車子已到地庫等著她。
江柔洗漱後,隨便收拾了幾身衣服,拉著箱子出了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季淩脫力地倚上牆壁,肩膀快塌進胸膛裡。
強撐的精神一下子失去支撐,好不容易堅持著到了車庫,鑽進車裡,點燃煙,大口大口的抽著,抽得太急,嗆得咳嗽起來,煙霧混合著淚水,掩飾了並不夠堅強的心。
方遠知道自家老板不願被外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識趣地將車內隔板降下,留出一個獨立空間給他。
但濃濃的煙味,還有不斷的咳嗽,讓車內的氛圍十分壓抑,他的心也自不其然地跟著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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