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的眸光微斂,不敢與莊臻視線碰上,怕自己會在他灼灼的眸光裡心軟,融化成水。
她越過莊臻身側走向屋舍。
“阿韻,你還會認我這個大哥嗎?”
夜風將莊臻的聲音,清晰地送進江柔耳裡,話裡泛著隱隱地不安,聲音微微顫動,似蛛絲在細雨中飄搖。
江柔沒有轉身,隻是困在原地。
在外人麵前莊臻沉穩睿智,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1。
可江柔見過最真實的莊臻,看守所治病那次以及剛剛,見到過他孱弱,隱忍,彷徨,還有害怕。
是的,莊臻害怕窗戶紙被捅破後的疏離,成為熟悉的陌生人,自己從小就守護著長大的瑰寶,如今失而複得,雖然心被人偷走了,不想人也再次離他而去,彆無所求,隻想依舊守護在她身邊就好。
“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哥,宛如血親,是我虧欠你太多。”
江柔的喉嚨動了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總還是要負他,不能遂意成為莊太太,隻因她心裡已被另一人填滿。
“好!”莊臻釋然,聲音如常,“天晚了,回去早點休息,明早還要去上早課。”
“嗯,大哥晚安!”
莊臻目送著江柔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屋舍的門後,挺立的肩頭微微鬆垮下來,江柔是季淩的軟肋,於他,又何嘗不是。
這是這一世有緣無分,終還是錯過。
那一年若他不去擴建分公司,就不會遇上幾撥地方勢力的較量,也就不會被耽擱遲遲未歸,那麼阿韻就不會遇上江道人師徒,不會有後來的事。
若是那樣,兩人或許就會在師父的見證下順利完婚。
隻是人生沒有假設,更不會重來。
莊臻舉目望月,月涼如水,他幽深地吐出一口長氣,轉過身邁向自己的屋舍。
江城,影羽會所。
包間裡。
季淩寒臉擋開女人慌亂的手,拿著手機徑直走出包間。
失落漫上女人眼底,暗喜卻如肆意滋長的野草,一下子鋪滿整座心房,剛才季淩沒拒絕她的清理,這顯然是一種隻可意會的允許。
隻要她樂意,就沒有她蔣之妤得不到的男人。
她以前一直在富豪名媛圈中混,自打閨蜜曲冉冉成為蘇木的女友後,才開始接觸g二代的圈子。
蔣之妤與第n任富二代的男友剛分手不久,正處在感情的空窗期,曲冉冉便帶上她一起來會所散心,順帶釣一個備胎彌補空虛。
昨晚一到包間,在眾g二代中,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季淩,帥得過分,舉手投足都有種獨特的氣質,他太出眾了,想不注意都難,俊臉,挺拔身材以及大長腿,無不讓她直咽口水,簡直挪不開眼,讓腎上腺素飆升。
特彆是季淩眉宇間那抹晦暗不明的愁雲,有意無意掃過來的如淵瞳眸,都能讓蔣之妤甘之如飴地淪陷進去。
早知g二代中有這號尤物,她定然早就將富二代的前男友踹了,直後悔沒有早一點踏進這個圈子。
閨蜜幫她從蘇木那裡套來季淩的底細,得知他還是單身,讓她更是心癢癢,就想先下手為強。
今晚,蔣之妤先在季淩麵前的酒杯中放了腎藥,可季淩直到離開也沒碰過那杯酒,他隻拿未開過的瓶裝酒,直接對瓶吹。
剛才,季淩的手機屏幕亮起,視頻通話裡素顏的女人很美。
憑著女人敏銳的第六感,蔣之妤猜出這個柔柔與季淩的關係不簡單。
於是在季淩伸手過來拿手機時,故意將酒水碰翻,並幫他擦拭褲子上灑到的水漬。
再說季淩在抽煙區與江柔通完電話,心情十分糟糕,手撐著欄杆想著心事。
“季少,剛才把你褲子弄臟,真是抱歉,我賠你。”
身後,傳來女人帶著歉意的說話。
1來自蘇洵《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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