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甲胄碰撞的金屬聲。
白仲卻依舊從容,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牌放在案上:"二位可知這是何物?"
蓋聶瞳孔微縮:"這是什麼?"
"這是我女兒白芷送來的。"
白仲手指輕撫上麵的銘文,"我白仲雖然身處晉陽,但是和那些趙國舊族,不過是徒有虛表而已。"
他突然壓低聲音,"至於說陰陽家大司命在晉陽想圖謀什麼,我更是不清楚..."
話音未落,房門被猛地推開。
雨聲中突然夾雜著馬蹄聲,由遠及近。
白仲快步走到窗前,隻見一隊黑甲騎兵在府前勒馬。
看清楚騎在馬上的身影,白仲臉色一變。
“蒙毅?他不是中毒養傷?怎麼…”
…
“殿下居然要我開口要錢了。”
蕭何忍不住苦笑道。
按道理講,孟安是最不缺錢的人,如今居然也到了和他開口的地步。
蕭何將絹書遞給烏氏倮,苦笑著搖頭:"殿下在琅琊出了岔子,急需十萬金周轉。"
烏氏倮接過絹書細看,眉頭越皺越緊:"這數目...!殿下莫非要在齊魯做什麼買賣?莫非是要賣鹽?"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蕭何凝重的麵容。
烏氏倮不愧是商人,瞬間便猜到了孟安的目地。
他壓低聲音道:"也許是的!殿下現在需要一筆本錢做私鹽生意。"
說著,蕭何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堂堂大秦的太子,居然做私鹽?
聽著怎麼都不是很靠譜。
“如今良造府的鐵器生意,不好做了啊!”
說著,烏氏倮歎了口氣。
大量的精銳兵器和鐵甲,總不能賣給匈奴人吧?
“況且,十萬金送到琅琊,也不是輕易的事情啊!”
蕭何的手指輕輕敲擊案幾,發出沉悶的聲響。
燭火搖曳間,他的目光忽然落在烏氏倮腰間掛著的一塊玉牌。
"烏先生,"
蕭何突然壓低聲音,"你手中,有沒有一些特殊的貨物?"
烏氏倮先是一愣,隨即會意,眼睛微微眯起:"蕭侯是說寶石瑪瑙?"
他做了個手勢,"將等價的寶石瑪瑙送到琅琊郡?"
窗外的雨聲忽然變得急促,仿佛在掩蓋兩人的密談。
蕭何蘸著茶水在案幾上畫了個簡略的地圖:"讓陳平派一隊錦衣衛輕騎,快馬奔馳,應該在幾日內便可以送到..."
“我這裡有一批上等的珠寶,足可以抵十萬金。”
…
白仲指尖摩挲著青銅牌上,忽然輕笑一聲:"蒙毅,許久不見了,你深夜冒雨而來,總不會是為了見我一麵吧吧?"
蒙毅從馬上而下,甩落蓑衣上的雨水大踏步的走來。
"白大哥,我奉太子殿下令,準備在晉陽城外修築一個京觀。”
看著蒙毅踏雨而來,白仲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京觀?在晉陽城外?"
蒙毅大步跨入門檻,雨水順著他的甲胄滴落在地。
他解下腰間一枚令牌拍在案幾上:"殿下有令,三日內必須築成。"
蓋聶和衛莊同時看向那枚令牌——這是孟太子專屬的"龍令",見令如見太子親臨。
白仲拿起令牌細細端詳,突然發現背麵刻著一行小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