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垂眸，濃密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此時的洶湧情緒，麵對趙宣“倒打一耙”的話，沒有鬆開手，而是垂眸沉默片刻再抬眼對視趙宣。
“我沒醉。”
趙宣輕笑一聲。
許是夜色太溫柔，也或許是聞玄的這句話逗笑了他，讓他露出了真實的笑意。
聞玄抓住了他的左手手指，沒鬆手，趙宣也沒堅持，而是繼續抬起右手酒壇，仰頭就是連喝幾口。
聞玄盯著趙宣的動作看了半晌，也不知是在看他酒量好，還是在看他喝酒？
“比起你脖子後麵的那顆痣，還是眼角的小淚痣更好看。”趙宣喝完酒，像是享受般的眯了眯眼，整個人透著點慵懶的散漫與輕鬆。
說這話時，還特意轉頭盯著聞玄眼角下的小淚痣看了會。
聞玄一怔，似乎沒想到趙宣會這麼誇自己，不自覺的鬆開了趙宣手指，抬手，碰了碰自己右眼角下的小淚痣。
“都說長了小淚痣的人，注定會多坎坷，眼淚多。”趙宣其實也不太信這種命學之說，尤其是什麼位置長了痣就會怎麼怎麼樣！
聞玄不自覺的輕蹙眉頭，顯然他也不信這個。
“我不喜歡哭。”他平靜的說完，後背挺直的喝了好幾口酒。
確如趙宣所說，他不擅長喝酒，眼睛裡氤氳著水汽，迷蒙的眼神一看就是快要醉了。
趙宣就喜歡這樣的聞玄，太清醒了有什麼意思，尤其是聞玄的性子，清醒的時候什麼都憋在心中，不說出來。
隻有在不清醒的時候，才會稍微顯露出一絲端倪。
“為什麼？”
“哭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聞玄冷靜的回答。
“可是，有時候哭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趙宣停頓了一下，喝了幾口酒，又繼續，“示弱會讓人適當的得到一些特殊待遇。”
聞玄眸子微閃，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趙宣話裡的深意，可這句話顯然暫時是鑽進了他的心。
趙宣很快就把手中的一壇酒全喝光了，酒量這種東西是可以練出來的，而他就是其中翹楚。
旁邊的聞玄跟著喝了大半壇，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倒了下來，腦袋枕在趙宣的肩膀上。
趙宣感覺到肩膀一沉，低頭一看，就看到了聞玄白皙如玉的臉泛著難以忽視的紅暈，兩隻耳朵更是通紅通紅的。
“還說沒醉。”他沒忍住的輕笑低喃了句。
聞玄突然問，“趙宣，你要回宗門了嗎？”
趙宣一怔，都有些不確定聞玄究竟是醉了還是沒醉？
“唔，快了吧。”
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開始是想下山找辦法回到百年後，現在找到了聞玄，看到如此意氣風發的正少年，他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是晚點再走，還是現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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