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突然出手,一手托著酒壇底,一手猛地抓住了趙宣即將撤回去的手指。
這驀然的動作,讓趙宣不自覺的揚眉,似笑非笑的睨向聞玄,要不是聞玄如今腦子已經開始糊塗了,他都想逗一逗人,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聞玄抓住趙宣的手指,其實什麼也沒做,隻是靜默無聲的抓住,然後背脊挺直的抬頭望月亮。
趙宣根本不在意聞玄抓不抓他手指的問題,聞玄看月亮,他也循著聞玄視線望過去,而後低笑。
就如同平時與聞玄說話那般隨意自然,絲毫沒有將他當一個喝醉的人看待,揶揄道,“你在看星星,還是月亮?”
聞玄不說話。
趙宣也不氣餒不惱,繼續問,“你看月亮也好,但,是不是可以鬆開我的手了?”
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調笑,拉長的尾音隨著他俯身再次靠近聞玄的動作,這一幕,看得人臉紅心跳。
即便是在古代,這個思想傳統保守的時代,任何人看到他們此時的姿勢,隻怕都很難不多想。
斷袖不是沒有,隻是大家都不敢搬到台麵上來說,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貴,畢竟,人總是活在世俗的眼光裡,沒有人能例外。
趙宣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聞玄越是沒有反應,不回答,他就越是靠近,直到最後下巴都頂在了聞玄肩膀上。
他隱約感覺到了聞玄的肩膀微微僵硬了下。
趙宣不僅沒有因此撤退,反而抬眸,目光落在聞玄的下巴處,慢吞吞的與之前毫不相關的話,“原來你脖子後麵有一顆痣啊。”
本來這話也沒什麼,偏偏趙宣說話時是麵朝聞玄的脖子,一吐一吸,溫熱的呼吸全打在了最為敏感的脖子與耳垂。
左耳垂本就紅,這下更是通紅,紅的像是染了一片殘血,叫人難以忽略。
這突然變的話題,還有姿勢,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親昵與曖昧。
聞玄抬頭望天的姿勢自然無法繼續維持下去,隻能收回,手指無意識的摳緊了酒壇邊,修長白皙的手指隱隱能看到裡層的青筋。
趙宣卻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不僅沒有收斂,還伸手摸了摸聞玄後脖頸的黑痣,黑痣所在的位置正處於中間。
他手指溫熱,動作還算輕的觸碰著黑痣,可這樣的觸碰讓聞玄感覺到了異常又特彆的感受。
“咦,這下麵是什麼?”他剛想拉開聞玄的後領看清楚,手指就被聞玄抓的更緊了。
“彆動。”聞玄無法再忽略“胡作非為”的趙宣,隻能出聲阻止。
出聲還阻止不了某人的動手動腳,他隻能側身抓住趙宣的手指。
修長白皙的手指,宛如藝術品,甚是好看。
聞玄抓住趙宣手指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觸感,仿佛一股電流竄的一下鑽進了他的皮膚表層裡。
他眼神慌亂的往旁邊看,耳朵通紅得好似在滴血,聲音與說話都認真了些,“你彆動了。”
聲音稍稍加大了些,可要說有多嚴厲真算不上。
就連眼睛都不敢看趙宣,表現得有些心虛,好像他才是摸人的那個,而不是趙宣。
趙宣目光在聞玄臉上和耳朵轉了一圈,然後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明明做了壞事的是他,偏偏表情卻看著比誰都無辜。
“我還以為你醉的已經不省人事了,正在想著,要不要把你送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