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就出發。”
張瑜不再看他，語氣恢複了平靜的不容置疑，
“這次我在前麵帶路，方衛華殿後。”
說話間，他走到另一邊的水潭邊。
這裡的水流正朝著東麵湧去，因為是地下河主乾道，水麵寬得能容七八個人並排遊動，水流聲在洞穴裡嘩嘩作響，帶著一股潮濕的涼意。
淡藍色的能量屏障自始至終包裹著他，他踩著小球提供的浮力盾輕輕落入水麵，水流像是被無形的刀刃切開，溫順地分向兩側，連他的褲腳都沒沾濕。
看到張瑜入水，馬羯深吸一口氣，跟著躍了進去。步華、錢桓也緊隨其後，水麵接連泛起漣漪。
最後，岸邊隻剩下方衛華和於順義。這是張瑜特意叮囑的——要是方衛華不帶著，於順義恐怕真走不出這地下河。
“於老小子，走了。”
方衛華看著麵前臉色稍緩的於順義，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事到如今，於順義就算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硬著頭皮下水。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他緩緩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狂跳的心臟，可雙腿還是忍不住發顫。
然而不等他做好準備，方衛華已經不耐煩了，抬腳就把他踹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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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聲，於順義在水裡瘋狂撲騰，剛想嗆水呼救，就被方衛華一把鉗住後領提了起來。
“行了，彆裝了。”
方衛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嗆著水，在這兒演哪出戲？”
於順義睜眼一看，隻見方衛華身上也裹著一層淡青色的屏障，隻是光芒比張瑜的暗淡不少。他這才鬆了口氣，癱軟在方衛華的鉗製裡，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我說你也彆這麼膽小。”
方衛華抓著他的手臂，在水裡快速穿行，“待會兒，衛華哥帶你看場好戲。”
另一邊，張瑜帶著馬羯等人已經到了第二個落腳點。剛一上岸，馬羯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不大的石室裡，除了張瑜、步華、錢桓和他自己，其他人都不見了。
“大隊長，”
他猛地回頭看向張瑜，眉頭擰成了疙瘩，“田犢、田琥、王騫不是跟咱們一起的嗎？怎麼不見了？還有孟岸，他人呢？”
步華也撓著頭，一臉困惑：“對啊，他們幾個剛才還在呢。”
“他們被我派去執行任務了，現在在我家裡。”張瑜答道。
“在您家裡？”
步華更懵了，“開什麼……”玩笑二字還沒出口。
“不對，”馬羯直接打斷他，眼神銳利地看向張瑜，
“我記得您讓他們去搶錢老板的直升機，回臨江村了。”
步華一拍大腿：“對呀！衛華哥跟咱們說過這事！當時咱們還調侃，該把於順義這老小子拴直升機上帶回去呢！”
錢桓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剛才……跟我們在一起的，是誰？”
這個問題像一塊冰投入熱油，馬羯、步華和錢桓三人瞬間遍體生寒，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讓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臂上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
張瑜將三人的反應儘收眼底，指尖輕輕叩著石壁，陷入了沉思。
方才快上岸時，他讓馬羯、步華、錢桓和孟岸先上，自己則帶著田琥、王騫、田犢去找方衛華。可孟岸卻沒上岸，反而跟著他折返了。
就在田犢、田琥、王騫三人在水裡突然“溺水”時，孟岸的身體也出現了奇怪的連鎖反應。
跟於順義的恐懼不同，他像是突然精神分裂，在水裡瘋狂掙紮，嘴巴大張著似乎在大喊大叫，卻沒發出半點聲音，河水卻真實地順著他的喉嚨往裡灌。
怕他出事，張瑜趕緊給他套了層能量屏障。被屏障包裹後，孟岸像是陷入了假死狀態，一動不動地浮在水麵上。
而隨著孟岸昏迷，田犢、田琥、王騫三人的身影居然在慢慢變得透明，像是要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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