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彤猛地從床上驚醒,額頭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她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剛從一場噩夢中掙脫出來。
房間裡很黑,隻有窗外依稀的月光灑進來,勉強能看清輪廓。
等等,這不對勁!
楚雨彤的目光落在自己緊緊攥著的東西上——那是一把匕首,一把她從未見過的匕首。
刀柄上,赫然刻著四個字:寧死不嫁。
這四個字像一根毒刺,狠狠地紮進了她的心裡。
她是誰?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把匕首又是怎麼回事?
無數疑問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向身旁熟睡的顧天。
他的呼吸很均勻,睡得很沉,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楚雨彤的眼神忽明忽暗,像風中的燭火,搖曳不定。
她想要叫醒顧天,想要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變得陌生而可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楚雨彤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緊緊地抱著那把匕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終於,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了顧天。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驅散了昨夜的黑暗。
顧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楚雨彤。
她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早。”顧天揉了揉眼睛,笑著說道。
“早。”楚雨彤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些疲憊。
顧天坐起身,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楚雨彤手腕內側。
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紋路,像一條蜿蜒的毒蛇,盤踞在她的肌膚上。
“這是什麼?”顧天皺著眉頭問道。
楚雨彤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我不知道,早上起來就有了。”
顧天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仔細地觀察著那道黑色的紋路,感受到了一股陰冷而邪惡的氣息。
“你昨晚去了地宮西側。”顧天沉聲道。
楚雨彤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沒有……我一直在房間裡睡覺。”
“真的?”顧天懷疑地看著她。
楚雨彤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困惑:“我真的沒有去過地宮,我發誓。”
“可是……”顧天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楚雨彤打斷了。
“可是我記得……”楚雨彤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那裡有口棺材,裡麵……是你。”
她的話音未落,突然,整座彆院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地麵上,一道道血紅色的紋路浮現出來,像是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彆院籠罩其中。
顧天臉色大變,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帶著楚雨彤離開這裡,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動彈不得。
“這是……”顧天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的血紅色紋路,“倒置的心墳陣!”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是白芷!
她手裡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湯,神色凝重地看著楚雨彤。
“小姐,喝了吧,不然‘她’會越來越強。”白芷的聲音很冷,聽不出任何感情。
顧天一把攔住白芷,眼神銳利地問道:“你是誰?”
白芷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顧天,緩緩地掀開了自己的衣袖。
她的手臂上,赫然烙印著一個古老的圖案——那是藥王穀特有的守碑印記。
“藥王穀白芷,奉命守護‘雙魂共體’之人三十年。”白芷淡淡地說道,“你身邊這位,一半是楚雨彤,一半是當年被獻祭的姐姐——楚雨霜。”
顧天聞言,瞳孔驟縮,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
“所以引魂陣不是喚醒她,是吞噬她?”顧天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