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收到!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現在就開始乾!
夜霧像是最劣質的香水,濃鬱得化不開,嗆得人直想咳嗽。
碑林邊緣,那個曾經見證過陸遠山“壯舉”的蛻生台,如今隻剩一堆冷冰冰的灰燼,仿佛在嘲笑著生命的脆弱。
白芷蹲在地上,神情專注得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她用銀針小心翼翼地蘸取著從顧天石碑上滴落的黑血,一筆一劃地描摹著“斷誓鎖界陣”的符線。
這陣法金光流轉,看著挺唬人,至少能把那三道幽藍色的火柱暫時擋在百丈之外,不讓它們靠近碑林半步。
突然,白芷的指尖猛地一顫,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她發現,在陣眼深處,竟然嵌著半片燒焦的人皮!
人皮之上,用極細的朱砂,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情滅則門開”。
白芷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這什麼情況?”她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般射向顧天所居住的石屋,“這字跡……是陸遠山臨終前用指甲刻的!他不是單純想不開自焚,這是在留下最後的防備!他是算到會有這一天嗎?這老陰比,死都不讓人安生!”
就在白芷懷疑人生的時候,風鈴兒留下的那個破銅爛鐵的風鈴,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也格外詭異。
“彆……彆信……”風鈴裡傳出一個斷斷續續的女聲,聽起來像是信號不好的電台,“流淚……的燈……會騙人……”
白芷渾身一震,差點沒把手裡的銀針給扔出去。
“我靠!詐屍了?”她定了定神,仔細聽著風鈴裡的聲音,心裡卻翻江倒海,“這風鈴怎麼回事?難道是風鈴兒顯靈了?她想告訴我們什麼?”
碑林中心,楚雨霜獨自一人坐在那兒,像個走丟的孩子。
她手裡緊緊攥著那方繡有她和顧天名字的手帕灰燼,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靈魂。
她翻開日記,想要找回一些回憶,卻發現昨天寫下的那句“就算忘了臉,也要記得護他”,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這感覺,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硬生生擦去了一段記憶,留下的隻有一片茫然。
楚雨霜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想要逼自己清醒一點,可是腦海裡卻像是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頭緒。
突然,她的耳邊響起了墨婆婆那慈祥的聲音:“孩子,疼能點燃燈,也能燒掉你自己。”
楚雨霜抬起頭,看到墨婆婆正站在自己麵前,手裡拿著一盞嶄新的燃命燈。
那燈火搖曳,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卻也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若真記不得了,”墨婆婆的聲音輕柔得像是春風拂柳,“就再問一次心——你為何要守?”
楚雨霜閉上眼睛,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我為什麼要守?我到底在守護什麼?”
“我不知他是誰……”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我知道,若我不燃,有人會死。”
顧天像一隻幽靈般悄無聲息地站在暗影之中,將楚雨霜重燃燈火的這一幕儘收眼底。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艱難地將藏在舌下的那枚血玉碎片緩緩移至唇齒之間。
“是時候了……”他心裡默念道,“隻有讓她親眼看到我的‘背叛’,才能徹底斬斷妖族對她情感的窺探路徑。隻有這樣,才能保護她……”
第二天清晨,顧天故意拖著一副虛弱不堪的身軀,走向孫思渺的墳塚。
他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腳步虛浮得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這小子又想搞什麼幺蛾子?”白芷皺著眉頭,一臉警惕地盯著顧天。
在眾人的注視下,顧天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刻有“楚雨霜”三個字的鎮魂符。
那符紙泛黃,邊緣已經有些破損,看得出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我靠!這什麼鬼?”人群中發出一陣騷動,所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