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星足足回憶了好一陣,才回憶起劉嘉俊到底是誰。
劉嘉俊是濟世門中的翹楚,在濟世門年輕一代中份量不低。不過與李誌世親傳的自己相比,自然是差了一些。
昔日在長安私塾中有些恩怨,誘騙吳金星挑戰濟世門的青雲巔,而後在青雲巔的一場對決中,卻被吳金星成功毒殺。
念及此處,吳金星一頓:“誒?等等,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跳出來了?嘶……看來濟世門還是有些壓箱底的本事,竟然能把剛死之人給搶救回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戰書,還真有些棘手。劉嘉俊既然敢公然叫囂,必然有所準備,甚至真有把握殺我。風險不小。”
“可我若是避他鋒芒,又必然使我聲望大跌。距離海選結束僅剩幾日了,三日之後留給我的時間本就岌岌可危,再加上濟世門從中作梗,還真有可能讓我從榜上徹底跌落下去,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並非是吳金星誇大了,而是有先例的。
公開宣戰,一戰到底,不死不休。先前就有人這麼乾過了,對方避戰不露麵後,聲望一落千丈,像是墜入萬丈深淵,無論怎麼努力,很長時間都沒能喘過氣來。
現在看來,這可能隻是一次預演。
而這一次,針對他的局中,有濟世門,林家,陳家為主在推動,肯定更為凶險。
吳金星沉吟許久:“這麼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應戰,堂堂正正地擊敗劉嘉俊。”
可是很顯然,這也是對方希望他所做出的選擇。
莫非像以往的陰謀,而是堂堂正正的陽謀。迎戰是死,避戰也是死!
忽然間,有一個人在他對麵坐下,嘻嘻笑了兩聲:“不知鍋王如何抉擇?”
吳金星抬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瘋皇子:“二殿下有何高見?”
“哈哈哈!以我之見,走為上計。”瘋皇子大笑幾聲,毫不見外,拿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斟上了一杯,“硬碰硬,隻怕是要你的命,這次可與上次不一樣了。”
吳金星眉毛一挑:“此話怎講?”
“上一次,他們是想借你釣出天羅棋聖和濟世醫聖,所以你雖然有危險,但是尚不致命,仍然有機可乘。”
“可是這一次,必然是以你性命為目的。設下重重手段,必讓你插翅難飛!若是避而不戰,避其鋒芒,尚有一線生機,拚儘全力未嘗不可通過海選。”
“可若是迎戰,濟世門壓箱底的各種非人哉的手段,你可有把握?更何況,這次濟世門所準備的必是蠱術,也是濟世醫聖的短板,卻是他們的長處,對你大抵極具威脅。”
“退一步講,這次他們所派出的也不過是馬前卒。就算你贏了,你將暴露你全部的底牌,待決賽中,那些人大可再親自上場殺你。”
“隱忍一時,並非認輸,而是為了更大的勝利。像你這樣千古難出的人才,可不能在這種地方折戟沉沙。”
吳金星緩緩點頭,若有所思:“二殿下所言極是。容在下三思。”
“哈哈哈!”瘋皇子仰頭大笑幾聲,將茶水一飲而儘,站起身向外走去,“你的路你自己選擇,期待能在決賽中與你一決高下,目睹你的風采!”
吳金星沒有回話,隻是依舊在默默沉思。
可是才過一會,還沒等他思考出結果,又有一個人快步走過來。人還未近,聲音先至:“鍋王兄,你可千萬不要上了濟世門的當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吳金星當即一愣,猛地抬頭,眼睛大睜,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陳汝聰!
吳金星滿藏懷疑地盯著他:“……你是有什麼事嗎?”
“哎呀,”陳汝聰看上去痛心疾首的模樣,“這次,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啊!之前胡長進假扮成你試圖偷襲我,自此之後我與他勢不兩立,濟世門現在是你我共同的敵人,你大可以相信我!”
“……”吳金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陳汝聰看他這模樣,隻是默默地搖搖頭,歎一口氣:“算了,不管你信不信。那劉嘉俊現在起死回生,現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明擺著就是要跟你爆了!玉石俱焚之下,你真擋得住嗎?”
他不由得又歎息一聲:“就算你擋得住。他一死,決鬥結束,旁邊虎視眈眈的胡長進必然趁虛而入,你又能逃得掉嗎?這擺明了就是一個針對你的死局,你可千萬不能應戰啊!”
吳金星不動聲色:“那既然如此,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以我之見,”陳汝聰忽的瞥了瞥四周,壓低聲音,“鍋王可以偷襲,出其不意,提前將其打至重傷,這樣一來,到時候失約的可就是他了。”
“唔,”吳金星緩緩點頭,似若有所認可,“聽上去是個不錯的法子。”
但凡來說這話的不是陳汝聰,他也許還真會考慮一下這條路。可惜是陳汝聰,鬼知道他懷著什麼鬼胎,等著自己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