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擅長的便是剖析利弊,與慕蓁熹的這場無聲惡戰,很顯然,繼續堅持下去,他會失去更多。
至於損失的是什麼,他不敢想。
於是,他決定給慕蓁熹,也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鬆開了手,吳正珩注視著慕蓁熹,眼睛幽深似潭水,“是和好如初,還是你要堅持做無用的掙紮,你選。”
慕蓁熹明白了,這是來下最後通牒。
想到剛剛的慌亂,宮女急喊的鳳棲宮被包圍了起來,慕蓁熹問道,“若是我不願,你要將我押入大牢嗎?”
吳正珩冷冷地笑了,他從未在慕蓁熹麵前露出過這個惡意、充滿嘲諷的笑容。
可是到了毫無退路的地步,他都已經將唯二的選擇告訴了慕蓁熹,慕蓁熹還是沒有一點要服軟的跡象。
他抬腳往石桌邊去,“你是我的皇後,是我的妻子,自然該由我親自管教。”
“你?”慕蓁熹挑眉,“我是嫁給了你,但我不是賣給了你,更不是你的所有物。”
桌上的紗布被吳正珩掀開,露出一墨黑的罐子。
慕蓁熹一時沒有認出這舊物,被吳正珩的話挑起的憤怒讓她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怎麼,你要賜死我?”
吳正珩從罐子後麵拿出煢白杯盞,慕蓁熹這才明白過來,或許……是酒。
砰的一聲悶響,吳正珩拔開了酒塞,往杯子中倒著酒水,嘴角還掛著涼薄的笑,“原來你的剛烈,不止是對付安,對我,也是這般極端想法。還是說,在你心中,我與付安之徒毫無差彆?”
慕蓁熹哼了一聲彆過頭。
很顯然,她雖然沒有這樣罵過吳正珩,但在她心中,早就已經將吳正珩劃歸為暴政的支持者。
潺潺酒水裝滿杯子,醇香飄散在空氣中,吳正珩將杯子遞給慕蓁熹。
慕蓁熹謹慎地看著,並不伸手去接,“你到底想怎麼樣,直白點不好嗎?”
“望山清。”吳正珩仍舊伸著手,“洗劍寺的和尚送來的,一罐在桃林中飲了,這一罐,我想讓你今日飲儘。”
和尚的酒有股子怪異,不是辛辣的,甘甜清爽,帶著勾人的癮,但是兩口入腹之後,便會讓人控製不住地流眼淚。
慕蓁熹緊緊地皺起眉頭,更是退後了一步,“你、你想看我哭?”
這是什麼怪癖啊,吳正珩腦子被人踢了不成?
把酒杯放在石桌上,吳正珩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看向慕蓁熹的目光就像是即將任由他捏扁搓圓的獵物。
薄唇輕啟,吐出兩字,“不止。”
他想要慕蓁熹對他服服帖帖的,纏綿悱惻在他懷中,向他哭訴離不開他,愛他如癡如醉,不論他對她做什麼,她都甘之如飴。
他不是一般的想,是發了瘋的想要慕蓁熹徹底向他屈服。
這股瘋狂讓他越來越暴躁,隨著冷戰時間的加長,他的腦子裡甚至開始蹦出一些以傷害慕蓁熹的手段來讓她乖乖聽話的想法。
隻要她愛他,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至於慕蓁熹的想法,那些奇怪的點子、有悖尋常的言論,不時冒出來的心悸,從她開始脫韁的那一刻,就該除掉的。
任人擺布的布娃娃,至少聽話順心,永遠都不會離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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