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十分篤定:“盛京中隻聞史念鑒的作戰隊,而蛇山一族逐漸銷聲匿跡,我想,以蛇山族人的血性,並不會就此退縮,他們在等你榮耀歸京的那一日。”
紅衣低了低頭。
從這一刻起,他決定與這個蠢女子好好玩玩。
他退回木板床邊坐下,“那又如何?沒有皇上幫扶,你用什麼說服我?”
慕蓁熹咬著唇。
她無法自證,因為她確實沒有能力。
就連她訓練了一路的自衛反攻,在紅衣麵前,就像一個笑話般被他化解了。
紅衣看出慕蓁熹的不服氣,對她道,“跟我來。”
軍隊剛到,各隊就已經在集結著訓練人。
慕蓁熹跟在紅衣身邊,行走在軍營中,那些人都對紅衣點頭示意,極少數的人也會與慕蓁熹打招呼。
木棚下關著一群人,他們手腳皆被綁著,身上還有傷痕。
紅衣隨意指了其中一人,吩咐道,“帶出來。”
被帶出來的人身上一股惡臭,戰戰兢兢地跪地,念叨著,“不要殺我,求求大人,放過我,我家中還有老母妻兒……”
這人的跪地苦求,讓慕蓁熹動了惻隱之心,“這人是?”
紅衣取了旁邊的長槍過來,遞向慕蓁熹,“俘虜來的北翊探子,來。”
手中莫名其妙地被塞入長槍,慕蓁熹心中打鼓,“做什麼?”
“殺了他。”
“殺、殺、殺人?”
慕蓁熹驚得連連後退。
地上的人更是磕起了頭,“放過我吧,放過我,我給你們當牛做馬,要我上戰場去殺北翊的人都行,不要殺我……”
紅衣一鞭抽向這人的麵容,捆住了他的脖頸,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催促著慕蓁熹,“敵人都不敢殺,要我怎麼相信你?”
慕蓁熹捏著手中的長槍,那些朝臣的質疑聲音,多少個夜裡被吳正珩窒息的壓迫,她提了提長槍指向地上的可憐人。
紅衣饒有趣味地欣賞著慕蓁熹的掙紮,他料想著這人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退縮,誰知她竟然直接將長槍扔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沒了武器,你就是菜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紅衣的聲音都染上了些許寒涼。
對於慕蓁熹,他真的是厭蠢極了。
慕蓁熹終究做不到濫殺無辜。
如果為了攀登高峰不擇手段、蒙蔽良心、殺死所有的美好,那她與吳正珩等人,有什麼區彆?
結下來孽債,不一樣滋生了如她此刻所有的抱負之人,換來這一人的野心和雄起,勢必要求自己的公平正義,如此循環往複,永無寧日。
她俯身到那人麵前,親手解開他脖子上紅衣的鞭子。
紅衣更加氣惱,抬腳踢起地上的長槍,揮動著就要刺過來,慕蓁熹更是擋在了前麵。
簡直是不可理喻啊!
天底下有這種礙事兒的人!
紅衣都覺得自己沒事找事,也不知是他在玩弄慕蓁熹,還是他上趕著找氣受!
他咬著牙,用了十二分力氣克製住手中的長槍,“讓開。”
慕蓁熹用手捏住了槍杆,“你可以殺他,但那是在戰場上。你可以和他較量,但應該解下他的手鏈、腳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