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笑了,“這場征戰,本就是肅明率先打破安寧,為爭權搶地挑起,這裡的人都是土匪暴徒,你還裝什麼呢?”
慕蓁熹啞口無言,還沒來得及辯駁,身後就傳來一聲嗚咽。
那長槍掙開她手心,往前刺去,她回了頭,手上還有紅衣力量的餘感,尖銳的刺頭已經紮進了那人的胸膛。
鮮血蔓延,長槍落地,慕蓁熹看著自己的手,那股力量,讓她有種是她殺了人的錯覺。
倒地的人被拖走,紅衣往訓練營去,高聲練武的呐喊響徹軍營。
慕蓁熹頭重腳輕的,所走之地,皆是腐臭的。
這才是戰場凶殘的冰山一角。
不論是吳正珩,還是鮑無涯,他們都將她保護得很好。
隻接觸了一點,她的心,就有些受不了,怪不得會有要知此事須躬行的名詩。
有侍衛上前,“趙監軍,你可要幫忙?”
慕蓁熹慘白著臉,搖了搖頭,“不用。”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了自己帳中,正中央的洗澡水已經變得溫涼了。
嘩啦啦……
水幕從頭頂一直衝刷到地麵上,慕蓁熹抬手扔了沉重的木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帳外傳來響動,“趙喜兒,你怎麼不聽我的話,還和佘紅衣一起……”
“彆進來。”慕蓁熹打著哆嗦。
已經入冬了,邊關又十分苦寒,慕蓁熹這一下徹底清醒了過來。
察覺到不對勁,鮑無涯更加著急了,“你怎麼了,難道他真的傷了你?”
鮑無涯沉不住氣,直接掀了帳子進來,入目便是慕蓁熹披上大氅的畫麵,
地上一大灘水跡,慕蓁熹身上滿是水汽,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心中一緊,“你……你怎麼了?”
慕蓁熹抹開臉上的水,指著帳口,“出去。”
“哦……”
鮑無涯守在慕蓁熹打帳入口處,煩躁得很,踹了一腳過路的侍衛,“去,把火堆生起來。”
這還沒天黑呢,生火乾什麼?
侍衛心中不解,但是鮑將軍滿臉怒火,他可不敢多言,連忙應下了。
過了好一會兒,慕蓁熹才換了乾淨的衣服出來,懷中還抱著沾了濕氣的大氅,“烤火去。”
火堆已經燃了起來,慕蓁熹小心翼翼地烤著大氅。
這是她唯一一件暖身的衣物了,當初在小鎮上買月事布的時候,用做糕點的方子與人換來的。
鮑無涯一直在打量著她,想罵人吧,但是又念及剛剛慕蓁熹那副慘樣,心道她肯定心中也不好受,自己懲罰自己了?
歎著氣,鮑無涯嘟囔著,“女人就不是打仗的料,你非要來湊熱鬨!行了,我都給你安排好了。”
慕蓁熹翻動著大氅,不讓大氅被烤糊,“你安排什麼了?”
“城主那兒我已經通融好了,說你是我一遠房親戚,家中獨苗,不放心你上戰場。你呀,入了夜就跟著城主回城裡去,等仗打完了,再接你回來。”
見慕蓁熹臉色越來越難看,鮑無涯低聲道,“有我罩著,沒人敢講閒話。到時論功行賞,我的人頭分你,你照樣風風光光地回去領賞!”
慕蓁熹扯了扯臉皮。“原來打仗也能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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