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眼眸泛起絲絲殺意。
鮑無涯樂了,巴不得這小子在慕蓁熹麵前露馬腳呢!
慕蓁熹撕下一塊肥瘦相間的烤肉,放在長安麵前的盤中,“彆理他,你多吃些,還在長身體呢!”
鮑無涯更看不慣了,“你還真當他是盛京中不諳人事的公子啊,他心思雜得狠……”
長安手中的暗器都要出來了,忽然肩膀上傳來壓力——
慕蓁熹拍著他的肩膀,“吃飯最大。”
長安低了頭,默默吃肉。
鮑無涯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微眯。
次日一大早,趙監軍在軍中發了征兵令。
上言趙監軍自立軍隊,名“冬歸軍”,賞銀待遇與軍中一致,不過上陣殺敵、排兵布陣皆由趙監軍指揮,至於轉兵事宜,其他將軍皆允。
從征兵令發布到大軍出發往新的城池,慕蓁熹的冬歸軍沒有增添一人。
行軍中,冬歸軍的七名將士身上還帶著傷,趕路都有些吃力。
慕蓁熹騎馬趕上鮑無涯,“你們先走,不用管我的隊伍。”
大軍一同趕路,事關整個軍營,鮑無涯再無法遷就慕蓁熹,隻得同意,“我撥出一隊人員陪同。”
“多謝。”慕蓁熹抱拳離去。
整個過程中,慕蓁熹沒有往鮑無涯身邊的佘紅衣身上看一眼。
佘紅衣看著那馬上離去的身影,勾起唇角,“趙監軍在軍中戲耍胡鬨,皇上沒有一絲表示?”
鮑無涯並未聽出佘紅衣的話外之意,“你彆小瞧了趙監軍,他這兒呀——”
指了指腦子,“可有不少行兵打仗的好計謀呢!”
佘紅衣不以為然,“便是聰慧無比,攻城拔寨的事兒,一旦沾上仁慈,隻會潰不成軍。且瞧著吧……”
不止是佘紅衣這般想,左將軍和右將軍對慕蓁熹的“冬歸軍”更是嗤之以鼻。
軍中的其他將士,閒暇時候就開始取笑那幾名傷員,稱他們與趙監軍一樣,靠著人情和傷勢留在軍中。
冬歸軍的人尋到長安,希望長安能為他們出氣,教訓一番那些亂講的人。
長安一臉冷漠地錯身而過,往慕蓁熹帳中去了。
於是又求到慕蓁熹跟前,慕蓁熹一拍桌子,“看我們不狠狠打他們的臉!”
“走!”眾人高呼。
慕蓁熹拉住了帶頭的將士,將圖紙打開,“打架算什麼呀,咱們乾出點功績來,這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可……哪有那麼容易啊,咱們都沒機會上陣。”
“這不有嘛!”慕蓁熹敲了敲圖紙。
當夜,慕蓁熹帶著整個冬歸軍出動。
在第二日清晨,每個人都灰頭土臉地回來,迎麵就撞上還在訓練的佘紅衣。
佘紅衣攔下慕蓁熹,“私自行動了?”
跟在慕蓁熹身後的將士,從前皆是佘紅衣的部下,這會兒見了,也都彆過臉去。
他們雖然沒有外講,軍中的人也隻當那場圍剿真的是意外,但被舍棄的他們知曉,是佘紅衣當初將他們當作廢物送出去了!
那些不拋棄、不放棄每一個人的軍令口號,全是屁話!
一名將士對慕蓁熹抱拳,“趙將軍,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