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隨便撥了一下琴弦的聲音。
海棠正要生氣,是誰闖進去了?!
難道不知道王姬那把琴,她都動不得嗎?
伏月把人攔住了:“彆進來。”
然後走進去就看到寢室書房相接的那兩扇門,此刻是大開的。
一身黑衣錦袍的相柳,此刻正坐在她書桌的椅子上,手還搭在琴上沒有收走。
伏月:“手賤是不是?”
一抬手,木桌子上古琴飛向她手中。
伏月揮了揮手,手中抱著的古琴突然消失不見。
相柳抱著臂仿佛在自己家一樣,靠在椅背上,妥妥的主人姿態:“至於嗎?”
伏月翻了個白眼:“你倒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我看你也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啊。”相柳抱著臂的手抬手壓了壓自己的心臟。
這些日子除了經常做噩夢,其實沒什麼。
就是從前天開始,他身子就不大對勁的樣子……
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煎熬……
心臟猛的劇烈疼痛,像是有人想要活生生將他心臟挖出去似的。
這幾日辰榮沒有一場敗仗,瞧著有些無往不利的模樣。
倒是他,頻頻不在線,在戰場上差點從馬上摔下去,連洪江都看出來了他的不對勁。
思來想去,有問題的隻有她的血了。
伏月:“當然不意外,算算日子……最近相柳大人不好受吧?”
她笑眯眯的看著他,往書桌前走了過去。
相柳沉默一瞬,眯了眯眼睛:“你的血裡究竟有什麼?”
雖然得到的好處是肉眼可見的,但相柳不能接受自己被彆人控製。
伏月:“我的血就是我的血啊,我可沒有逼你喝。”
又是那副十分無辜的眼神,相柳隻覺得好笑。
伏月靠著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相柳嘴角輕勾:“要是讓大荒眾人知道,皓翎王姬的血液可以讓人修為大幅提升……怕是要引起眾人惦記了。”
伏月屈了屈身子,臉靠近了他,相柳一絲都沒有躲的意思。
伏月:“你真以為誰都能喝了我的血然後還能活下來……”
然後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冷笑一聲:“算你運氣好。”
相柳:“我活幾百年了,頭一次有人說我運氣好。”
真是稀奇。
他運氣好的話還能被賣去死鬥場?運氣好的話還能莫名其妙的喝了那奇奇怪怪的血?
還會在死鬥場受辱那麼多年?
他從未覺得運氣好能和他這一生牽扯上關係。
要說是毒的話,又說不通,毒藥對於他來言和補藥一般,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九命相柳還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