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剪刀吧……”
然後就察覺到了伏月調笑的表情,謝昭走到床榻邊,趴了下去,他低頭捏了捏錦囊:“你看到了啊?”
伏月:“嗯哼?”
謝昭聲音有些低,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是那次要用的發絲沒用完,我便留下來了。”
好吧,是他故意的。
滅魂香他當時帶著許多的……
隻是找個借口要她點東西。
伏月:“對我一見鐘情啊?”
好像有點臭屁的樣子。
她脖頸間還留著些紅色的吻痕,有些顯眼。
“是……也不是。”
隻是覺得弑父這種事情,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想乾啊。
然後那次被扔在京城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習慣了那些人不清不淡的針對。
碰到了她,在那個京城中人還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時候,幫了自己。
也沒問多餘的問題。
就是像說今晚吃什麼一樣簡單,就幫了自己。
可謝昭出生到現在,每個人看他的眼神帶著害怕帶著厭惡,從沒有人幫過他。
再後來,謝昭喜歡自己當貓時候被她放在懷裡一下一下的摸著。
“還睡嗎?”
不用請安,家裡一個長輩都沒有,伏月是老大,她睡到晚上也沒有會說一句不是。
伏月搖了搖頭:“我想躺一會。”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她現在渾身酸痛。
連起身都不想起身。
謝昭:“我差人去買了點心,一會吃點?”
他沒讓下人進來,連秋蟬也沒能進去。
伏月嗯了一聲:“你和劉姨說一聲,我想吃櫻桃肉和香酥鴨。”
謝昭眉眼帶了笑意,有些欠打的樣子:“要不要喝點湯?”
伏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要的。”
阿芝這些日子待在傅府,隔了兩周都沒回來,伏月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傅府。
雖說當時說的是一人管半年,可是這幾年都是這兒待兩天那兒待兩天的。
後來阿芝說是,傅雲夕怕她打擾二人。
伏月:……
但他又沒太多時間管,最後就是傅母帶著。
伏月還是接了回來。
院子中有一棵梧桐樹,梧桐樹屬陽,伏月專門找來的。
阿芝纏著娘親說著這幾日的趣事兒,看見回廊按著的秋千眼睛都亮了。
“我要玩兒!”
後來,不管是傅雲夕還是伏月,都隻有這麼一個寶貝閨女。
傅雲夕倒不是沒有再娶,但他好像是被哪次暗害傷到了,反正是沒有子嗣。
伏月也覺得正好,這樣也好。
謝昭疼她像是自己親生的一般。
傅雲夕與謝昭二人的官位也一升再升,也沒有當年年少時針鋒相對的樣子了。
阿芝有這麼兩個爹,還有個這樣的娘親。
就差在京中橫著走了。
傅雲夕要被賞賜之時,還給她要了一個縣主之位。
總之她在這個時代,有著其他人沒有的活力。
伏月給她留足了能任性底氣,但她其實與人打交道時也並不任性。
兩人離去的那一天,莊府小祠堂裡麵供著的引魂燈突然滅掉了。
他眼角的那顆如朱砂梅一般的朱砂痣,也消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