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就是明月很好,她沒出什麼事。
急了很長時間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但接下來的話,幾乎將苗茜子又打入了地獄一般。
樓道傳上來的風,格外的讓人瘮得慌。
貴婦人說:“小姑娘,你敲門她肯定聽不見的呀,你在這等等吧,她家裡那個小夥子馬上回家了,他手裡有鑰匙的。”
苗茜子蹙眉:“什麼叫聽不到?”
貴婦人狐疑的眼神劃過苗茜子:“她是聾子還是個瞎子啊,你作為她的朋友不知道嗎?”
貴婦人似乎又想起什麼,連忙補充道:“哦對,她好像是今年年初才變成這樣的。”
苗茜子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眼睛突然瞪大,十分不可置信的模樣。
她在那站著,呆愣了好一會,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在發抖。
“你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我找的人叫傅明月!”
苗茜子用力的強調道。
貴婦人憐憫的看她一眼:“她就是叫傅明月啊,我聽見那個男的叫她明月來著,你愛信不信。”
啪的一聲,門被用力的關上了,襲來的風把苗茜子的頭發猛的吹起。
苗茜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樓上的,她眼神發木,依然覺得此事十分荒謬。
她們不到一年沒見,怎麼會…怎麼可能會變成聾人、盲人呢?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也會覺得荒謬的。
苗茜子背靠著伏月家門口的門,滑落坐在了地上。
突然不死心又敲了好幾聲,但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一門之隔的屋裡,伏月睜著眼睛,眼裡無神,但有水潤潤的光澤,蒙著一層淺白色的霧氣。
指尖轉著圈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僅有一門之隔而已,但她就是聽不到門外人的掙紮,苗茜子也聽不到屋裡有什麼動靜。
苗茜子坐在地上,把自己的頭埋在膝蓋裡,有什麼東西打濕了褲子,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她心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太荒唐了,明月明明那麼健康,是前段時間出了什麼意外嗎?
否則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那個阿姨口中說的人呢。
苗茜子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盤腿蹲坐在伏月家門口。
在這等著有人來開門。
樓下傳來皮鞋的腳步聲,啪嗒啪嗒的聲響。
苗茜子立馬起身順著樓梯扶手間的縫隙,往下麵看了去。
喬楚生走上來了。
這個事情無一例外在告訴苗茜子,屋裡的人就是明月。
因為上一次她從上海離開去香港的時候,她們之間已經有些曖昧了。
喬楚生看著台階上的人愣了一瞬:“是你……”
苗茜子說:“我來…看看明月。”
她儘量的冷靜下來,但聲音還有些發顫。
喬楚生沉默片刻,拿著鑰匙往門跟前走。
啪嗒一聲,門開了。
可苗茜子卻有些不敢進去,她怕。
喬楚生臉上其實是有些憔悴的,眼裡還有些血絲,明明是早上剛刮了的胡子,不過幾個小時過去,就又出現在了他的下巴。
喬楚生:“她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但是可以說話。”
“不是重病,還有一年一個月就可以恢複了。”
不知真假,但喬楚生願意相信。
他相信並且對此抱有希望。
苗茜子眼睛驚喜的瞪大:“真的?是醫生這樣說的嗎?”
喬楚生環繞了一圈屋子,伏月此刻已經不在客廳了,那就隻能在臥室了。
喬楚生握了握拳:“真的。”
語氣有些加重,一定是真的。
“她大概在那個房間。”喬楚生給苗茜子指了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