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不想動彈,冬天的文縣太冷,讓人一點也不想出被窩。
然後她高聲喊了一聲:“現在不吃。”
外麵應了一聲,很快的沒人打擾了。
伏月窩在暖和的被窩裡,就是沙發上睡著就是有些不大舒服來著。
然後翻了個身子,又窩來了回去。
等她睡醒的時候,都快十點多了。
伏月走了過去,張顯宗沒有一絲一毫要醒來的意思。
她不禁蹙了蹙眉頭,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生命體征偏慢但都是正常的。
伏月臉上有些憂愁,這要怎麼搞嘞。
又有人輕輕的敲門了,那種輕輕的是生怕裡z麵的人還在睡的話,擔心吵醒的樣子。
伏月去把門推開了。
來人先是往裡麵透了一眼,然後才看向伏月:“嶽姑娘,監獄裡關著的那倆人吵嚷著要見你。”
伏月:“讓他們喊吧,……你們司令昨夜太過勞累,去請個大夫來吧。”
“是。”副官看著伏月的表情有些奇怪。
伏月察覺自己話裡的奇怪之處也有些沉默。
然後找補了一句:“是昨夜在地牢裡的時候太過勞累。”
副官:“……啊,是。”
伏月:……
伏月把門虛掩上了。
伏月看著坐了起來的張顯宗:“誒?你醒了啊?”
張顯宗坐在床邊,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捏著床邊,胳膊上和脖頸因為他的用力,青筋儘顯。
這個位置看過去,窗外的光打在他的背上,完美的側顏和喉結,寬肩窄腰微微屈著,
伏月頓了一下,這情況怎麼看都不對勁的樣子。
手指開始虛握,隨時準備拔刀,為防止那個冒牌貨再給她挖什麼坑,還是提前做好準備為好。
張顯宗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頭上冒著虛汗,脖頸青筋全都爆了起來。
伏月試探道:“張顯宗??你醒了?”
張顯宗尋著聲音看了過去,但眼前一片漆黑。
張顯宗張了張嘴,他的眼睛怎麼了?
是沒開燈嗎?可是如果單純沒開燈的話怎麼可能一點光亮都看不到呢?
伏月覺得張顯宗現在表情非常不對勁。
茫然的眼神,眼球裡像是被覆上了一層白紗一般。
張顯宗即使失明了,情緒好像依然很穩定,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張顯宗有些忐忑的出聲:“嶽姑娘?是你嗎?”
伏月手裡的刀消失不見,然後這才走近。
伏月說:“是我啊。”
“你……怎麼了?”
張顯宗緊緊抓著床邊的褥子上,好像沒有安全感一般:“我……我看不見了。”
伏月鬆了口氣:“害,我還以為那個冒牌貨沒死乾淨呢。”
突然反應過來張顯宗說了什麼,語氣中帶著疑問:“……看不見了?”
張顯宗伸手在虛空中摸了摸:“是……我好像看不到東西了。”
伏月沉思片刻。
按理說,身體被奪舍後能奪回來的屬實算少數,有些後遺症也實屬正常了。
這算是失明?
要是有生魂她還有法子能塞回身體裡,可是後遺症?
她就有些不擅長了,這要怎麼搞?隻是養著可以嗎?
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被冒牌貨附體。
因為至今不知道那個冒牌貨叫什麼,所以隻能不禮貌的用這三個字稱呼。
張顯宗臉上終於有了些慌亂,眼睛四處看了看,指尖掐的發白:“嶽姑娘?你還在嗎?”
伏月輕咳了一聲說:“我在,你放心啊,會恢複的。”吧。
應該會吧。
伏月其實並不確定,畢竟他這種情況自己也是頭一次遇見。
她拍了拍張顯宗的肩膀:“放鬆點,彆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