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宗似乎更僵硬了:“好……好的。”
很官方的回複。
他身子都在僵硬著。
不自在的僵硬著。
伏月問:“司令部裡有沒有你能信任的人?”
張顯宗沉默。
他做出造反的事情,其實司令部裡許多人他都是不太信任的。
隻不過是此刻的上下級,他壓著他們而已。
張顯宗還是說了一個人的人名,伏月記得這人,是他的副官。
伏月當然看出了他的遲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這種性子,其實是很難相信任何一個手下的。
就像顧玄武,在顧玄武眼裡自己沒做錯過事情,但在張顯宗眼裡,他就是在炫耀。
而且每次有他的地方,彆人完全注意不到自己這個人的存在,隻要不是大老粗,都會感覺到十分不適。
他也是真的在嫉妒,男人的嫉妒比女人更勝,他是會做出行動的。
不像女人,雖然人人都有嫉妒心,可是有些女孩啊,隻要是那個人隨手幫了一下自己的時候,就心中各種懺悔,覺得自己怎麼能那樣想她呢?
這兩者,其實挺明顯的。
所以,伏月也沒把這件事情告訴外頭的人。
可是他好幾天的都不出來,文縣司令部的人對此已經議論紛紛了。
也就是幸虧伏月在這,否則這群人早就動亂了。
張顯宗也清楚,自己現在靠的隻有嶽綺羅,他日日不得安心,日日發愁何日能看見東西。
但在司令部三樓裡,確實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
這人幾天都不見好轉,每次吃飯都隻吃一些方便吃的東西。
伏月讓人把監獄裡的無心帶來了。
無心:“阿彌陀佛,我還以為你把我和月牙忘了呢。”
語氣十分陰陽怪氣。
伏月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跑啊。”
張顯宗身子直挺的坐在沙發上,隻留給門口兩人一個側影。
看著倒是與平常沒有什麼差彆。
在無心眼裡,顧玄武也算得上朋友,她們倆人殺了顧玄武,還把他和月牙關了這麼久,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她們。
無心嘴角抽了抽:“我是可以逃,月牙怎麼辦?”
他當然能逃,甚至隨便削下來一塊肉從監獄縫隙裡逃出去,找個地方把自己一埋,過段時間自己就長出來了。
可月牙呢?
他不能做出如此無恥之事,月牙十分賢惠的照顧他許久,他們兩人是要過一輩子的。
伏月其實也不喜歡他:“所以啊,就不要這麼不爽啊,看著就讓人生厭。”
伏月指了指張顯宗:“把他治好,我立刻放你們離開。”
無心眼睛轉了轉:“張參謀長這是生病了還是中邪了?”
伏月冷眼看了他一眼,那雙可怖漆黑的瞳仁帶著刺骨的寒意。
語氣也十分冰冷:“你應該知道,我能對付那個冒牌貨,自然也能對付你,所以……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這麼肆意妄為?”
張顯宗好歹幫了她不少,她最近吃的穿的喝的住的,都是這位掏的錢。
而且還有這樣一張臉,他冷冷的坐在那,有些無措又有些茫然。
伏月看不下去彆人欺辱這樣一個人。
“還是說,隻是因為你活的太久?不知天高地厚?”
這樣一個人看著就不正常,有著永生的軀體,血還有攻擊力。
這個設定熟不熟悉?
伏月的血,那也是一個非常詭異的東西,不止攻擊力,甚至讓人瘋魔著迷上癮。
隻不過是不正宗甚至不合格的一個覡罷了。
她的巫血,要比他的血更加要命。
在伏月眼裡,不過就是一個不合格的東西而已,是的,覡在靈山中,是地位十分低下的。
因為他們生來,與天地之間的聯係就沒有巫子深。
覡指的是巫族裡的男人,巫就代表著女人。
可想而知,一個世界裡,生孩子的是女人,與天地聯係極深的是女人,做主的還是女人,理所當然的男人在裡麵就沒有任何存在感,隻能做一下……家務和簡單勞動。
隻能做一下內宅裡的一些瑣碎事情罷了。
可放在這種普通世界,隻要體內有巫血,攻擊力是很大的,他還是一個殘缺的覡。